說我哪一個殺錯了。”賀然歪著頭問。
蕭霄皺眉想了想,半天沒有說話。
賀然哈哈笑道:“我殺不錯人,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心中無私,我不爭權不貪利,與民無怨,行事只憑真心,刑律法規定的再嚴密,也有疏漏之處,也有不近情理之處,唯有憑良心處斷才是最公正的,放心吧,這種閒事我不會管太多,等易國局勢無憂了,請我去管我都不屑管,前期呢,我作惡人,殺個血流成河,後期呢,民眾都領會新政了,會行使自己的權力了,剩下的惡人就由他們自己去處置吧,我的後半輩子就賴著你們了,誰不陪我玩都不行!”
蕭霄撇撇小嘴,眼中含笑道:“你愛殺就殺吧,只要你心裡清楚不至迷失本性就行,全是姐姐她們把我說的心慌了,現在看來啊,替你擔憂就是多餘,你比誰都明白!”說完催動“踏風”向前跑去,手中馬鞭不住向空中虛擊甩出聲聲脆響,間或還扭頭望望在後追趕的賀然,歡快的像個孩子。
兩匹駿馬在草原上急速馳騁,蕭霄控馭“踏風”忽快忽慢的逗引他,賀然暢快的高聲呼喝著,雖屢抓不中也不氣惱,反倒對蕭霄的騎術大為折服,不知內情的人看到肯定會認為這是兩個嬉戲追逐的少年情侶。
跑的累了,賀然下馬躺在草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上的朵朵白雲。
蕭霄策馬回來,“快起來!懶蟲,這麼一會就耍賴了。”
賀然拍拍身邊的草地,道:“歇一會,別得意洋洋的,我騎‘踏風’你也追不到。”
蕭霄飄身下馬,坐到他身邊道:“嘁,你要騎著‘踏風’悶頭傻跑誰也追不上。”
賀然側身看著她道:“記得宣定城外嗎?咱倆就是這麼並排躺著。”說著拉住她的手猛地一扯,可惜沒能扯動,原來蕭霄早有防備,他大感沒面子,沒好氣的看了蕭霄一眼,抱頭又去看白雲。
看他這副德行,蕭霄掩嘴而笑,得意的躺了下去。
“藍天碧草,白雲羊群,縱馬呼嘯,放牧天邊,唉,這是多少英雄豪傑夢想的生活啊。”他此刻想的是金庸筆下的蕭峰,心中感嘆著他與阿朱的不幸。
蕭霄哪裡知道他會想這些,譏諷道:“英雄豪傑就這點出息?!”
賀然坐起身,極其耐心的給她講起了那本書的情節,他口才極佳,這本書又是熟讀過的,所以講的活靈活現。
蕭霄漸漸被吸引,不知不覺也坐起了身,眨著眼睛聽的十分投入,聽到他提到種種厲害的武功不禁咋舌道:“你們那裡的人在古時候真的那麼厲害?”
“都是瞎編的,你別打岔。”賀然說的興起,對書的回憶也是對前世的回憶,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追憶前塵了,此時自己也沉浸在書中的情節裡。
直到說的口乾舌燥,他才意猶未盡的站起身,道:“走,回去喝點茶,我接著給你講,下次得帶點酒出來。”
蕭霄正聽到興頭上,無奈的隨他起來,在回去的路上還忍不住向下追問,臨近營寨時才住口。
接下來,二人每日攜了酒水離營,一去就是大半天,往往連吃飯時刻都誤了,弄得雲野等人滿腹狐疑,小菱倒是十分歡喜。
當賀然終於把一部書講完後,他仰望天空,眼神密離且虛無,這部書如同是一塊石頭,把塵封記憶的大門砸開了一個洞,前世種種紛至沓來,細思又如夢如幻,他彷彿懸身於虛無之中,不知什麼才是真實的。
蕭霄這幾天聽得如醉如痴,情節如此跌宕起伏的故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望著無邊草原良久良久才道:“原來牧馬草原真的是件幸福的事。”
“那也得有片安寧的草原才行。”賀然感嘆著,“世間本來是能成為樂土的,可偏偏有那麼一些人要把這裡攪得烏煙瘴氣腥風血雨,你說,殺這些人渣的時候我能不開心嗎?”
“殺人容易誅心難啊,你覺得新政能帶來一個清平的世道嗎?”
“能,前提是廢除君主與權貴,萬民平等,這樣只需百年世道就清平了,這裡民風尚還淳樸,一切還都來得及。”說著他伸了個懶腰,“不過我懶得管這些事,愛怎樣就怎樣吧,只要能保易國在我有生之年不滅,我就撒手不管了。”
“你可真是!”蕭霄仍在為蕭峰與阿朱的不幸傷懷,不悅的瞪著他。
賀然渾不在意的哼了一聲,道:“我憑什麼去管?你原意看到我整天整月整年的忙於政務啊?我這一輩子照料好你們幾個就心滿意足了,我還不夠辛苦的啊?開疆闢土容易嗎?人生不過百年,能享樂不去享樂的豈不是傻子?我死過一次了,該看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