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面,他論述瞭如明年一定要伐順,那就該想方設法以大軍暗度番境,於深秋季節從那邊出其不意的發起主攻,滾龍河沿線為順軍防衛要點,只能輔以佯攻,這樣戰事近半時,滾龍河封凍,可依形勢隨時把佯攻變為主攻,讓順國防不勝防。
賀然看完三份答卷,抬頭問蘇平疆,“大王以為何者為優?”
蘇平疆笑道:“寡人與襄王只聽你問試、點評,何優何劣不要問我們。”
陳旻湊趣道:“大王所言正是,哈哈,我們洗耳恭聽,這可是難得的長見識的良機。”
賀然微微一笑,命人先傳延駿。
延駿進來後向上施禮,然後肅然而立。
賀然先對他讚許了一番,之後隨口指出了他策論中的兩處用兵缺陷,延駿聽後汗顏,心裡清楚如果是軍師執掌順軍,那自己恐怕就有去無回了。他心悅誠服的拜謝軍師指點,心情沮喪的退了出去。
蘇平疆仔細看過延駿的策論,內心對他評價是極高的,不想他的謀略在賀然眼裡竟然如此不堪,賀然指出的是他在用兵之初就犯下的錯誤,後面的策略自然是無法實施了。蘇平疆不禁暗自慶幸自己沒急著評論,否則真要出醜了。
第二個被召進來的是東方鰲,賀然拿著他的答卷笑道:“字寫的不錯,雄渾有力,不失猛將風範。”
東方鰲笑著拜謝,“多謝軍師誇獎!”
賀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抖著那份答卷戲謔道:“你是隻會寫這幾個字呢,還是就這幾個字寫的拿手?”
“這”東方鰲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旻的幾個妃子及南薺都忍不住掩嘴而笑。
賀然把那答卷塞進東方鰲懷裡,笑罵道:“你對大比太也的不敬了,真是給我丟人,快快下去吧!”說著偷偷對他遞了個眼色。
東方鰲明白這是軍師有意為之,心中偷笑,忙施了禮退了出去。
等林陽進來後,賀然注目打量了他一下,然後平靜的問:“你認為明年伐順不適宜是吧?”
“正是!”林陽堅定的說。
“嗯。”賀然輕輕點了點頭,“東方鰲也覺得明年不宜伐順,但他只答了‘非其時也’四個字,你不單論述了不可伐順的道理,還在最後給出瞭如一定要伐順該採取的策略,前面的闡述絲絲入扣,後面的謀劃也頗為高明。”
林陽紫紅的面龐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躬身道:“能得軍師讚譽是小人莫大之幸!”
蘇平疆與陳旻對視一眼,陳旻剛要命人把林陽那份答卷拿來細看,卻聽賀然話鋒一轉,道:“可你這種人既不能為將亦不可為帥。”
林陽面色立變,惶恐不安的看著這位易國軍師,他深知自己一生命運全懸在這人的口邊,他既這麼說,那自己以後恐怕就難有出頭之日了。
賀然拿著他那份答卷走到陳旻席前,陳旻接過去後,他緩步走到林陽面前道:“我知你心內不服,那我就說與你聽,此題讓你們擬定明年伐順策略,那就是要你們置身於帥位去謀劃,你明明斷定明年不適宜伐順,也說的頭頭是道,可最後為何還要加上伐順的策略呢?看似思慮周全,可也恰恰表明你不敢堅持己見,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絕非帥才,讓你掌軍上要誤主下要誤軍。”
看到林陽低下頭,賀然悠然迴歸坐下,飲了口茶,道:“再說為將,其實這一條都不必說的,你要是置身於將位答此題,那就是連題目都未辨清了,這種人如何統軍?我姑且順便說幾句吧,為將者唯軍令是從,不論主帥讓你作的事多麼的不合情理,你也要堅定的去依命行事,因為在你看來不合理的事,或許正是主帥奇謀所在,如果你因質疑而行事欠缺果斷,那多半就要誤事了。
將不疑帥,帥不疑將乃治軍根本,當然,這也並非是說為將者不能去質疑主帥的軍令,在時機允許的時候呢,為將者大可坦然講出心中異議與主帥相商榷,可在沒有商談機會的時候,那就要拋開心中質疑不折不扣的去執行軍令。”
陳旻聽的不住點頭,蘇平疆曾在邊關為將,對這番話頗有感觸,皺眉看著賀然,神情並非全是讚許。
第二十一章 點金成石(下)
賀然見南薺在蘇平疆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嘴邊不由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繼續對林陽教訓道:“為將者只有在一種情況下可以因質疑而抗命,那就是清楚的看出主帥欲意謀反,除此之外,就算明知這軍令會置自己於絕境也要果斷的去執行,這才是良將,以你表現出的心性,這良將你是做不來的。”
“可可如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