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後,他留穿桶在此留守,然後懷著哀痛的心情匆忙趕赴戰場。
星夜兼程,第三日正午他就抵達瞭望龍城。此處留守將領突見軍師滿身風塵的出現在面前嚇了一跳。賀然不能過多耽擱,只說前方或有變故,傳令滾龍河沿線守軍加強戒備,然後匆匆渡河進入了順境。
進了剛被征服的地域再心急也不能像先前那麼急的趕路了,剛走了不足五十里,從望龍城派出的報事快馬追了上來,呈上了從平城飛鴿送達的密信。
賀然把密信交給鍾峆讓他轉譯,然後催促護衛營趁天色尚早加緊趕路,行出不多遠,鍾峆一臉喜色的把譯好的書信交給他,並自作主張的對紅亯道:“停下停下。”
直到現在紅亯也不知道軍師為何突然這麼急的朝戰場趕,只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看鐘峆的意思,這封書信報的該是喜訊,他是個好奇心重的,可軍機大事不能隨意打聽,心裡真是羨慕鍾峆兼任的這差事。
賀然心中悲傷正盛,看鐘峆這喜形於色的樣子略感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鍾峆嚇得忙收了笑容暗自吐了下舌頭。
接過譯文剛看了一半賀然就瞪大了眼睛,看完後他用力的抓住鍾峆的戰袍激動的問道:“你沒譯錯吧?”
鍾峆很有把握道:“絕不會錯,小人作這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賀然鬆開他,忽然仰天而笑,振聲喊道:“幸哉!幸哉!幸哉!”
紅亯有點百爪撓心了,偷眼去看軍師手中的那張紙,可又不敢太露痕跡,只瞥見了“回救”“安然”等幾個字。
這封密信是時郎發來的,穿桶看過後立即飛鴿傳送望龍城,書中大意是:林陽審事機警,及時領兵回救,終在千鈞一髮之際解了圍,他與眾官員已安然了,料到賀然已經在路上了,邀他到軍中一敘。
賀然已經高興的要手舞足蹈了,大悲轉為大喜之下在屬下面前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等他高興的差不多了,紅亯才湊上來問:“請大人示下,是否繼續趕路?”
賀然擺手道:“不趕了不趕了,回去,回平城。”
鍾峆低聲道:“相令不是請大人前去一敘嗎?不去了?”
賀然高興之餘話也多了,掉轉馬頭後笑著問:“你可知相令用意?”
鍾峆笑道:“這小人從何猜起呀,前後原委都不知。”
賀然拍馬緩行,微微而笑道:“他這是想啊”說到這裡他停住了,眨著眼睛想了想,吩咐道:“還是去一趟吧,反正都已經到這裡了,正好藉機去犒慰一下將士。”
鍾峆心中暗自好笑,看來軍師真是高興過了頭了,在軍中他可是很少有如此反覆之舉的。
第一零五章 兵圍順都(上)
心情歡暢的賀然一路緩行,途徑大的城池就順便進去查訪一下民情,開始情況還好,民眾多面帶喜色,地面上也很安寧,推行新政的官員顯得都很輕鬆,可越往開清城方向走情況越糟,城池中留下維護治安的易軍也逐漸的變多了。
在新政影響力小的地方出現短時的不安定是在意料之中的,讓賀然感到撓頭的是可用的得力官員太少了,雖然一直在刻意的培訓儲備官員,可新佔的趙國三十餘城用去了大部,這邊又得了這麼多城池,連息羽這樣的高官都不得不調來兼任城守。見到賀然時,他不住的苦笑,道:“軍師可是坑苦我這把老骨頭了,清閒一世,都快到安享天年的歲數了,反倒倍加忙碌。”
賀然滿面歉意道:“老先生受苦了,實在是沒有辦法,請老先生多多體諒,要不這樣吧,我把賢婿紅亯留下,讓他分擔些勞苦。”
息羽連連擺手道:“罷了罷了,有閒暇還是多讓他們小夫妻聚聚吧,只要他們過得好,我心裡就高興了,受些辛勞也算不得什麼了,再說作的都是造福百姓之事,跟軍師抱怨兩句全因與軍師熟稔,其實我是樂於受這份辛勞的,有治理平城的經驗,處置當前事務已不怎麼費心了,大話不敢講,但可擔保三月之內把兼管的這三座城池治理的安定無事。”
賀然再三致歉,最後還是堅持讓紅亯留了下來,既然遇到了岳丈,理該儘儘孝心。
這日終於到了時郎的大營,此地距順國都城開清已不足兩百里。
相見之後賀然狠狠的打了他一拳,道:“你可嚇死我了!”
時郎心有餘悸道:“真是險到不能再險了,一千軍卒,三百護衛,最後只剩下百餘人,將佐、僚屬死傷近半,最後我亦仗劍而戰,當時心中已無一絲生望。”
賀然可以想見那時的慘烈,問道:“是白宮博親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