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裡面傳出靜瀾公主微顫的聲音:“軍師怎麼來了?你怎知我病了?”不待賀然回到,醒悟道,“是了,肯定是二哥多事了。”
賀然道:“公主錯怪自己兄長了,昨日我在搭疆的酒宴上偶然聽到你兄長與別人談及你的病情,這才知道的,故以今日特來探視。”
“有勞軍師掛心了,請軍師把這帷帳開啟吧。”
賀然輕輕掛起兩幅帳簾,靜瀾公主掙扎著起身半躺半坐的靠在軟墊上,賀然見她原本白皙瑩潤的小臉甚是憔悴,沒有了光澤,身子綿軟無力病的顯是不輕。
“公主這病因何而起啊,看樣子可是不輕啊,要不要我派人來給公主把把脈,我軍中有兩位御醫,醫術頗為高明。”賀然皺著眉說。
靜瀾公主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妨事的,我就是覺得身子倦,別的倒也沒什麼,再歇息幾日應該就好了,軍師不必掛懷,嗯。”接下來本該依禮致謝,可那樣一來賀然就要告退了,她看了一眼賀然,把下面的話嚥了回去。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賀然從她看自己那慌亂的眼神中知道多茲猛猜的多半是對的,她這病很可能是和自己有關係的,心中不覺愧然,沉吟一下道:“公主年紀輕輕,偶染小恙料想很快就會康愈,只是千萬要調理好心緒,我見公主眉間含愁,這可不利養病啊,不管有什麼愁心事都暫且放下吧,一切等病好再想。”
靜瀾公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指了指榻邊,低聲道:“軍師請坐坐再去。”
賀然依言坐在她身邊,靜瀾公主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不住忽閃著,始終不敢抬頭去看他。
賀然也不知該如何打破這難堪的沉靜,只得就那麼坐著。
過了好一會,靜瀾公主才低聲道:“軍師返回易國的歸期可定下了?”
賀然心中暗歎一聲,溫言道:“沒有,還早呢。”
靜瀾公主慢慢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緩緩移到房門處,她的眼神已不再慌亂,似是自言自語道:“再晚也是要走的,我真想去看看中原是個什麼樣子。”
靜瀾公主說出這種話,賀然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她的病根了,勉強擠出笑容道:“這個容易,襄國已是我們的屬國,公主何時想去中原都方便的很,你要去了,朵兒不知要多高興呢,安心先把病養好是正經。”
靜瀾公主把目光移回到他臉上,就那麼靜靜的不帶任何神情的看著他,賀然閃爍著避開她的目光不敢與她對視,口中道:“生病時最忌憂思勞神,別想太多了,我還等著和你去城外跟雲兒玩呢。”
靜瀾公主望著身上的錦被,道:“這麼大的雪,恐怕到開春也難融了,看來我是不能陪你去了。”
賀然聽她語氣甚是悽寂給人以生機斷絕之感,心中已然明瞭了,這小公主果然是用情太深了,或許正是因見這場大雪斷絕了與自己接近的機會,所以才積鬱成疾的,他的心中更是不安,眨了幾下眼,道:“這倒不妨,就算我回易國了你閒了可以帶雲兒去那邊,我們那裡也有很多曠野,一樣可以玩的。”
靜瀾公主淡淡笑了笑道:“你那麼忙,哪有那麼多功夫跟雲兒玩呢,沒了雪兒的威脅雲兒已是無用了。”
賀然笑道:“看你說的,我雖是軍師,但卻是個最懶的軍師,一年倒有大半年是在藏賢谷躲清閒的,我可是特別喜歡雲兒的,就算是沒有雪兒之事,見到這麼有趣的豹子我肯定也會求公主借來玩玩的。”
“當真?”靜瀾公主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有了生機,眼中閃出一絲光彩。
“這還用問,你看我跟它玩的那麼高興還不知道嘛。”
靜瀾公主露出了美麗的笑容,眼神又開始慌亂了,垂下頭怯怯道:“耽擱你這麼久了,你”她沒說下去,挑眼看了他一下又快速的垂下眼簾。
賀然笑著說:“這種天氣左右是無事可做,公主如果不厭煩我就陪公主多聊一會。”
靜瀾公主緊抿雙唇,蒼白的俏臉暈出淡淡緋紅,反倒不好意思說話了。
賀然東拉西扯的說了一會,見她話語始終不多,就起身告辭道:“公主不宜太耗神了,好好將養吧,我先告退了。”
靜瀾公主見他要走,不禁恨起自己這害羞的性情來,要是自己不這麼少言寡語的或許他還會多坐一會,換做別的女孩或許會用各種方式再作挽留,可靜瀾公主卻做不出那種事,心中雖千般不捨,口中卻不失禮節道:“多謝軍師了,靜瀾身子乏力難以起身為禮,請軍師原宥,容病好之後再去登門拜謝吧。”
賀然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