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賀然攜竹音去太宰府議事,簡要說了番邦經歷,又談了談與白宮博的密晤,大致把該說的都說了,他起身道:“你們商議吧,我連日舟馬勞乏,得回去歇息了。”
等他帶著竹音出了大堂,蘇戈無奈的對眾人苦笑道:“連句話都不讓咱們問。”
兵部尚書笑道:“軍師也實在是太辛勞了,咱們該體諒。”
蘇戈點指著他道:“真是誰的人向著誰說話啊。”
眾人鬨笑,蘇戈等大家笑過,道:“那就議一議吧,議出什麼結果我再去向他稟報,唉,他這軍師反倒騎在我這太宰頭上了。”眾人再笑。
回到府中,竹音拉賀然又陪明琴茶朵閒話了一會才回自己院子。
上榻後,竹音偎著他道:“你明日一早就回谷吧,我向平疆告了假就回去。”
賀然撫摸著她滑膩的身子道:“我早就替你告了假了,平疆說了,以後這種事別煩他,跟蘇戈說一聲就行了,蘇戈當時就說,‘也不用跟我說,跟軍師說一聲就行了。’”
竹音咯咯嬌笑起來。
賀然把她抱到身上,問道:“上次那個信使的事姐姐沒生疑吧?”
竹音撇嘴道:“你當你那點鬼話能騙過她?我看啊,論聰慧誰也比不上她,我這樣的給她提鞋都不配,時郎就算夠機智的了,臨時編的瞎話正好與你教信使的話碰上了,可見過信使後她仍堅信你一定在草原上。”
賀然咧了下嘴,道:“我也知道騙不過她,所以臨啟程前特意派人先回來送信,說幾月前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帶兵進了草原,現已平安無事了,即日返回。”
“啊?”竹音半撐起身子,欲笑非笑道:“壞了,她沒跟我說起過這件事,看來是心裡怪我了。”
賀然把她拉回身上,道:“沒事沒事,我回頭替你說些好話就是了。”
竹音哼了一聲,道:“你給我省省吧,你不說還好些,聽你幫我說話她只能更恨我。”
賀然哈哈笑道:“瞧你說的,就跟她多厲害似的。”
竹音也笑了,“不過她這次可能是真生我氣了,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
竹音眨著明眸想了想,嘴角露出壞笑道:“咱們把罪過推到霄兒身上吧,就說她不停你的話,非跑到草原上廝殺,你不得已才率兵去保護她的。”
賀然連連搖頭道:“你別害我了,這種瞎話早晚得露餡,霄兒可是跟她一條心的。”
竹音氣惱的在他肩頭咬了一口,道:“恨死我了,現在我反倒裡外難做人了,都跟我不是一條心了,連裳兒也不站在我這一邊了,都是你害的!”
賀然把她弄出一陣嬌吟,安撫道:“咱倆一條心就行了,她們不是咱倆的對手。”
竹音粉面含春,嬌柔無力的膩聲道:“呸,我才不跟著你捱罵呢。”話剛說完賀然立即展開了報復,她再次嬌吟起來。
藏賢谷的民眾已得了信,他們到來時谷民們早已在谷外迎候了,鼓樂喧天中雲裳與小公主最先跑上來,綠繩兒還是顯得有些心怯,隨後走上來卻不敢像雲裳那樣去拉他的手,一雙大眼睛閃動著淚光定定的看著他。
賀然對綠繩兒眨了眨眼,興奮中的小公主煥發了草原兒女的直率與大膽,用力抓著他的胳膊搖晃著道:“我都不知怎麼謝你了,我知道你幫哥哥打敗辛巖圖良了!”
賀然怕被她纏住,笑道:“還有件事你得謝我呢,我給你帶回來個伴。”說著指了指身後的明琴茶朵,“認識嗎?這可是你們草原的大美人,明琴茶朵。”
小公主對她有所耳聞,放開賀然欣喜的拉住明琴茶朵用番語道:“你就是明琴茶朵?果然是漂亮,我以前經常聽人說起你呢。”
明琴茶朵施禮道:“民女明琴茶朵拜見公主。”
小公主忙扶起她道:“不用多禮,我聽說你早就嫁給土安倫了呀,怎麼到這裡來了?”
明琴茶朵面現悽然,小聲道:“話說起來就長了,容民女細細稟報。”
賀然忙攔住她,也用番語道:“你不用跟她這麼客氣。”說完轉向小公主,“別問那麼多,土安倫待她不好,我就把她娶回來了,現在她是軍師夫人,不許拿你公主的威儀欺負她。”
小公主見他居然開口說番語,嘻嘻笑道:“你居然也會說我們的話了,笑死我了,這回輪到我取笑你了,說的真差勁,我回頭得好好教教你。”
竹音知道賀然心意,拉起明琴茶朵對小公主道:“別在外面說話了,走吧,進園子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