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慌張的急聲道:“快!請軍師與長公主快去看看吧,小姐要自盡!”
賀然一躍而起,撒腿就跑。
靈帳之內,三個小丫頭正緊張兮兮的盯著坐席上的樊媖,營帳的桁架上垂著一條絲帶,顯然是懸樑未果。
見他來了,三個小丫頭長長舒了口氣,互相使了個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樊媖無力的靠在祭臺上,滿眼悽慘的看著賀然,她儘量控制著內心的激憤,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你說,我樊媖何過之有?!上天為何如此責罰我一個弱女子?”
第四十五章 避入空門(上)
賀然無法給她滿意的答覆,寬解道:“你沒有什麼過錯,要說有錯也是我的錯,都怪我”
樊媖不知是不願聽還是無心聽,打斷他,自顧自的接著道:“我不就是送了你一朵情花嗎?!這又算的上什麼罪過?即便這算是樁罪過,被選來和親也足可抵償了吧?為何還要連累父親大人?”
“這都是天意,伯父命中註定該遭此劫,你別太自責。”
樊媖搖著頭,淚眼悽迷的喃喃道:“都是我惹出來的,都怪我。”
賀然最怕的就是她認了這個死理,忙道:“別胡思亂想,是我佈置不周,要是安排的再周密些生擒下老將軍就是個圓滿的結局了。”
樊媖並不理會他的話,而是用淚眼望向他的臉頰,問道:“剛才打疼你了吧?”
賀然咧嘴笑了笑道:“一點也不疼,你哭得身子乏力,哪還能有什麼力氣啊。”
樊媖拭乾了淚水,緩緩走到他身前,用纖纖玉手輕撫了一下他那捱打的面頰,這一動作顯得十分自然,就像是刁蠻的小妹打了兄長後過來以此示好,一雙美目忽閃著,因傳達的資訊太多了,賀然也無法一一辨清了,老老實實的站著不敢稍動。
收回手後,樊媖轉頭望向靈柩,輕聲道:“命中註定,命中註定,真的是命中註定。”
賀然見她這副神態,不由緊張起來,柔聲道:“別想太多了,哀慟之下這一路勞乏也夠你受的了,先去歇歇吧,我們代你在這裡守靈,睡一覺你再來。”
樊媖沒有說話,又跪到靈柩前。
賀然遲疑了一下,在她身邊跪下相陪。
樊媖兩眼望著靈柩,開口道:“拜過這次以後你不要再拜了。”
賀然不知她這話是何意,此時不便多問,答應著“哦”了一聲。
樊媖這時平靜了許多,跪爬了幾步,把身子靠在靈柩上,就像靠在慈父身上一樣,眼望著賀然道:“你不知道父親大人有多疼我,他管教我那些兄姊是極嚴的,動輒打罵,可對我卻從未說過一句重話。”
只要她開口說話就好,賀然神情專注的聽著。
“在我七歲時母親就過世了,父親大人因經常要領兵征戰,怕我在家中受委屈,就嚴命府中各房姨娘及管事的人,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錯,任誰也不能責罰我,一切都要等他回來處置,所以我才得以為所欲為,不但在府中,就是整個定陽城也沒幾個人敢惹我。”
賀然附和道:“有所耳聞,音兒跟我說起過,你在定陽城威風的緊。”
樊媖接著道:“我雖頑劣,卻還有心,從小就暗自立誓要好好孝敬父親大人。”
賀然聽話頭不好,急著想岔開話題,剛張嘴,樊媖就用手勢止住他,道:“你聽我說就好。”賀然無奈的只得閉上了嘴。
樊媖兩眼望向帳頂,過了一會才把目光投到他臉上,道:“先前我只道這份孝心是一定能盡的,可不想不想”她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淚水,緊咬著櫻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不等賀然勸慰,她用衣袖抹了淚水,俏臉現出堅毅之色,發著狠道:“我承認禍事是我惹下的,但派我來和親應足可抵償了。”
“你根本沒做錯什麼”
樊媖再次止住他,咬牙切齒道:“趙慜禽獸不如,枉我樊家世代忠烈,犧牲我一個也就罷了,還要饒上父親大人,哪有緊著一家禍害的道理?金世兄之事他做的就夠過份了,這樣卑鄙無德的人何以為君?”
賀然不齒的哼了一聲,道:“疾風識勁草,危亡之際他那‘明君’的嘴臉再也裝不下去了。”
樊媖目光如鋒,“我要求你一件事。”
賀然點頭道:“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我要親自刺他兩刀!”樊媖臉上的怨毒之色有些嚇人。
賀然聽她這麼說大感安心,至少不用擔心她再尋死了,連聲道:“不如此難洩心頭之恨,我也要刺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