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兩兄弟同時呼喚,“小妹,醒來,軍師到了,軍師來看你了,小妹,小妹。”
連喚了數聲,靜瀾公主毫無反應,大兄不安的用手去探她鼻息,突然大悲而呼道:“小妹!軍師來了呀,你撐了這麼多日怎麼卻在此時去了?!苦命的小妹啊!”
二兄見兄長如此說,不由跌足落淚,亦放悲聲。
不顧好歹的趕了兩千多里路,不想還是沒能見到最後一面,賀然無力的坐倒在榻前,眼望著氣息皆無的靜瀾公主,一任淚水無聲的滑落。
恰在此時,透過悽迷的淚水,他似乎看到了公主那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公主!公主!瀾兒!瀾兒!”他撲到榻邊大聲喊叫著。
“軍師,別喊了,小妹去了,軍師節哀吧。”大兄多少了解一些賀然的性情,怕他有什麼不妥之處,強抑自己的悲慟之情反而先勸慰起他來。
“瀾兒,是我呀,我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看看!”賀然仍在不管不顧的呼喚。
二兄開口欲勸,一瞥間駭然發現小妹真的睜開了眼!
靜瀾公主勉強睜開一線的眸子看到賀然時,猛地睜大了,暗淡的眼神如即將燃盡的薪柴忽然潑上了火油霎時放出奪目光彩,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竟自己支撐著欠起身子,激動無比的看著賀然,口中斷續道:“你你果然來了”
“我來了,你快躺下,別累”賀然的話剛說到一半,只見靜瀾公主半起的身子直直的摔回床榻,氣絕香消,向他伸出的一隻手僵直的豎在半空,慘白的小臉上還保留著驚喜的笑容。
“瀾兒!瀾兒!”賀然抓住她揚著的那隻手,絕望的呼喊。
靜瀾的兩位兄長都為剛才這一幕驚呆了,推門而入的番王恰好看了個滿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再悲切的呼喊也難以喚醒靜瀾公主了。她的大兄與二兄把賀然勸至大堂,大兄道:“軍師不要太哀傷了,瀾兒命薄,染了這不治之症痛楚非常,多活一日就是多受一日折磨,她苦苦撐到現在總算見了你一面,也不枉了,能安心而去,我闔府都要謝軍師大恩。”
番王及眾人也在旁勸慰,賀然內心悲慼,呆坐無言。
停喪其間,賀然每日都過來看看,神情一直都是陰鬱的,懶與人言。
這日番王來府邸見他,閒談一會,提道:“有件事愚兄本不該在此時講,可你來一趟不易,還是趁現在說了吧,我五叔父家有一女,容貌才情不在瀾兒之下,愚兄想為你做個媒,你意下如何?”
賀然明白他的心思,略帶不悅道:“兄長何必執迷於姻親?你我兄弟之情足可保兩國和睦了,兄長此刻真不該提這種事。”
番王有些尷尬道:“那容後再說容後再說,你別太悲傷了,保重身子要緊。”
賀然哀嘆一聲,道:“瀾兒真是唉,有件事我想和兄長商量一下。”
“說,什麼事都好說。”
“我想給瀾兒一個名份,以易國軍師正妻之禮安葬,不知這合不合草原禮數,有沒有什麼忌諱。”
番王聞言遲疑起來,賀然這麼作無疑是對瀾兒亡靈最好的祭慰,可如此一來再想與他結為姻親就難了。此刻想來是不好回絕了,他只得道:“賢弟真是有情有義,好吧,就如賢弟所願,我去安排。”
靜瀾公主的葬禮舉行的異常隆重,遠遠超過了公主的規格,草原與中原兩種儀式同時進行,格桑城內外一片哀聲。
安葬了靜瀾,賀然又停留了數日,與番王商議了一些事務,會見了一些舊友,蕭霄的那個義妹也攜夫婿前來拜見,送來了許多禮物煩請帶給義姊。
不管怎樣的場合,賀然自始至終不沾一滴酒,恪守著草原與中原執喪其間的各項禁忌,這贏得了大家的一致讚譽,他們無不為靜瀾公主感到欣慰。
在草原滯留了月餘,第一場雪不期而至,為免大雪封路,賀然最後一次拜祭了亡妻,懷中哀傷的心情踏上了歸途。
ps:天氣太熱了,不想久坐空調屋,晚上碼字的時間多用來出去散步了,更新會慢一些,請大家諒解。
第一一三章 樊媖理教(上)
一路緩行出了大草原,經襄境,知道軍師將回國的襄王陳旻一路派員迎接,自己則在新都外親迎。
見面後賀然誠摯的為先前闖關之事謝罪,陳旻連連擺手,言道已告知全國關卡,以後軍師入境不得盤問攔阻,任其暢行。賀然再謝,懇請他收回成命,這畢竟大違立國之道了。
陳旻執意不肯,道:“敝國賴軍師而立,豈有反防軍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