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的時候,我再拿出來免你為難,你看如何?”
寇維笑道:“如此也好,就依軍師。”
賀然從席邊拿起一本冊子,交給他道:“這是新政的要旨及一些重要國策、綱常的輯錄,你拿回去與同僚仔細斟酌,有何意見咱們隨時商議,這部法典一旦定下來,就是國之根基了,也是你司律這一支派需要誓死捍衛的,之後再製定的一切律章、各衙署的法令、甚至是大王的王命,只要與這部法典相悖,你都有權予以否決,絕無商量餘地,除非是因於這部法典有不當之處,那就要進入修訂法典的程式了,相關細節咱們慢慢商議,今日說的已經夠多了,能說動你接下大司律一職,我高興的什麼都不想做了,來滿飲。”
話是這麼說,可寇維是個極認真的人,加之向來一心都用在了職守上,根本就不善閒談,沒說幾句,話題又轉到了分權之事上。
送走了寇維,賀然揉了揉太陽穴,不由咧嘴苦笑,心中暗自嘆息,跟寇維共事可真是件苦差,他那認真與執著的勁頭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對自己這個生性隨意懶散的人而言就更苦不堪言了。
進入後宅,竹音走上來攔住他,低聲問:“東川李平向大王進獻的美女被你安置在西畝城了?”
賀然笑道:“你知道了?”
竹音哼了一聲,道:“被你藏了兩個月我才得到訊息,你瞞得夠緊的。”說著明眸中隱含笑意問:“你這是何意?是不是”
賀然搖手道:“別胡猜,得到東川使臣入關的邊報後,我正忙著給寇維編纂法典呢,一想要是給平疆納妃又得忙活一陣子,所以就自作主張的給按下了,你要不提我都忘了這事了,再推一推吧,剛跟寇維談完,還得忙一段,不幫他理順了我難以放心,司法一派可比不得別的。”
竹音“哦”了一聲,掩嘴笑道:“真的不是再等清思?她要來也得等納妃大禮時才能來,以她的身份是不會隨行的,否則如果平疆不納這個妃子,她面子可下不來。”
賀然停下腳步,疑惑的問:“清思?誰是清思?我等他幹嘛?”
竹音撇了下嘴,道:“裝的可真像,天下四美你勾搭了三個,難道獨不在意清思?少跟我裝模作樣,你雖罵我是‘妒妻’,可我也不會藉此報復,有本事儘管去勾搭吧,集齊天下四美未嘗不是一樁美談。”
賀然這才恍悟,哈哈笑道:“哦,記起來了,是她呀,什麼集齊四美啊,我可沒那本事,也沒那興致,有你們兩個就夠了。”
竹音壞笑道:“是林煙讓你灰心了吧?”
“嘁!”賀然一副不屑辯解的神色,邁步朝前走。
竹音打趣道:“這丫頭,說走就走,跋涉數千裡可不是容易的事,不知何時才能再來,你上次真應該把她留下。”
賀然白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麼,再次停下,問道:“平疆納妃關清思什麼事?你為什麼說她會來?”
竹音眯起眼看著他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想一裝到底?”
“知道什麼?”
看他不似作態,竹音道:“李平進獻的美女就是清思的堂妹,你難道不知道?”
“啊?果真?李平沒跟我說起啊。”
竹音眨著眼睛想了想,道:“我明白了,這李平倒也不是淺薄之人,要是當時就跟你點破多少有些沒意思了,他這是以獻其堂妹為引,用意是在清思身上,清思名揚天下,誰都不好強她行止,只有用這個辦法或許才能讓她到鳴鐘城走一趟,李平可是用心良苦啊,你要不勾搭一下,可對不起人家了。”
賀然忍不住笑起來,道:“行了行了,我以後不說你是妒妻了,你也別總憋著讓我去勾搭了,我沒這心思,只想忙完了這些煩事,然後能安安心心的去過我的悠閒日子,家裡有你們幾個就夠我忙活的了,再多就別想有安寧的時候了。禁軍巡察使來了嗎?”
禁軍巡察使說的是黃婈,在藏賢谷住了一段後,她執意要按先前講的獨居,賀然只得順從其心意,依其獻寨功績,蘇平疆封了她一個禁軍巡察使的五品官職,官邸選在了城西,離軍師府不算很近,可她住在軍師府的日子比住在自己府邸的日子還多,賀然常說她是瞎折騰,黃婈的回答是:就折騰,你管不著!
聽他問,竹音答道:“在呢,今天帶著綠繩兒不知跑哪玩去了,剛回來,她這差事可真美,什麼公務都沒有,還想管誰就管誰。”
賀然哈哈笑道:“易國上下就屬她這官作的逍遙,是她命好。”他這話可不是白說的,降將按例都是受優撫的,可別的降將心中每每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