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衛濤如此一喊,蔡琰方才心中的怒火全都消散,只剩下一相的羞惱。
誰允許你這麼叫人家啦?
真是羞死人了!
“我如何不配?”
衛濤可不知道這個時候蔡琰心中對自己可是又羞惱又是歡喜,只是冷然盯著衛仲道而言。
“你一介武夫,只會舞刀弄棍,半點才識皆無,如何配得上蔡琰小姐?”
衛仲道雖然是怯弱,但聽到衛濤這話卻是不知道從哪裡湧起一股勇氣,毫不示弱地就是說道。
如此看來衛仲道顯然是有幾分痴情性子。
但衛濤這個時候卻是更加的厭惡,這小子膽敢是如此。
“琴中古曲是幽蘭,為我殷勤更弄看。欲得身心俱靜好,自彈不及聽人彈。”
衛濤根本不是如何,一張口一首七言絕句就來。
“呀!”
蔡琰輕叫一聲,臉色更是羞紅,不過看向衛濤的眼神當中更是多了幾分溫柔與佩服。
東漢末年時候可還沒有什麼七言絕句,而且詩詞也是不興這一套,但不興卻不是沒有,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如之後歷史上曹植七步成詩的那一首‘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般,同樣可名傳後世。
更何況對才識之士而言,對美好的欣賞卻是他們所共有的,如今衛濤這四句下來,更讓蔡邕等人都有一種耳目一新之感。
“這小子!”
蔡邕臉上更顯露出一種滿意之色,女婿半個兒,身為大文豪的蔡邕自然希望衛濤能夠才華橫溢。
“你你”
但衛仲道卻是看著衛濤一時之間都是說不出話來。
“竹院新晴夜,松窗未臥時。共琴為老伴,與月有秋期。玉軫臨風久,金波出霧遲。幽音待清景,唯是我心知。”
就在這個時候衛濤向前三步,又是緩緩湧來,聽得這詩,衛仲道的面色更是慘白,整個人的身子更是忍不住連連後退。
“微雨灑園林,新晴好一尋。低風洗池面,斜日拆花心。暝助嵐陰重,春添水色深。不如陶省事,猶抱有絃琴。”
可是衛濤卻是沒有絲毫要放過對方的意思,又是踏前三步再是逼近衛仲道的面前,又是開口吟道。
其實前世今生,衛濤都不是什麼喜歡舞文弄墨的人,只是後世唐詩之廣,卻是廣為人所知。
而除了李白、杜甫之外,衛濤卻是猶喜白居易,卻是難能的將白居易的詩句一一記下。
其實只要細細一深究就是能夠知曉衛濤這些詩句之中有多大的水分了。
第一首也就罷了,還算是應景,可第二第三首吟在此處根本就是無此景色,最多也就是應了一個‘琴’字。
更重要的是現在還是東漢末年,連三國時代都未是到來,這個時候衛濤來一個‘陶省事’,讓得廳中眾人哪裡去知道陶淵明的典故?
卻是有些不知所謂了。
但衛濤的目的只是露才,我有此才,三步一成詩,如此才學難道還不能夠與蔡琰相般配?
“你我你我噗!”
衛仲道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是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指著‘你你我我’的說道卻總是說不出來,如此之下胸中一口惡氣卻是始終不能得出,反倒是淤結於心,最後終於是忍耐不住,一張口就是噴出一口心血!
血乃是人之根本,心頭之血更壽元之源。
衛仲道本來身子就虛,比尋常人都是要柔弱上幾分,乍然一失了這心頭血,頓時整個人就是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頓時就是直接倒地。
“仲道!仲道!”
衛仲道自然不是一人前來,只是之前衛仲道如此強壓陳留衛家,甚至有幾分要強奪衛濤未婚妻子的意思,哪怕平日再寵衛仲道,那些叔伯也不好是出面。
更何況那些人心中也不乏是如此之想:陳留衛家沒有什麼詩書傳家,若是能夠如此教訓一下也好,不然陳留衛家如何肯是認服我河東衛氏?
可是他們哪裡想得到,不過就片刻,衛濤就是一連三詩,頓時就是將所有情勢全都扳回,甚至將衛仲道氣得吐血倒地。
衛仲道就是河東衛家嫡系長子,地位一如衛濤在陳留衛家。
而且因為衛仲道從小習文,在儒文造詣上的能力並不低,所以河東衛氏更是隱隱將他看做是衛氏興盛的源頭,如此對他自然更為重視。
如今衛仲道突然暈倒,頓時整個大廳所有人全都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