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挽留,只要 求包玉剛等到2月份。 3月初,包玉剛攜妻子女兒乘機離開上海。 包玉剛是國民黨政府官辦銀行的要員,得到前後兩任市長的器重與提 拔。包玉剛感激這些上司。但對國民黨抱有看法。當時軍政人員大都隨閏 民黨政府去臺灣,包玉剛卻去了中立區香港。 國民黨敗退內地,中斷了包玉剛在金融界的仕途。這成為日後包氏在 香港商界施展身手的契機。 擇業之惑 包玉剛來港,正值“難民”潮的高峰。香港收復後,人口增長很快, 但房屋並沒建多少。現在一下子湧來這麼多人,房荒愈加嚴重,不少“難 民”或住在臨時帳蓬,或露宿騎樓下。 包玉剛一家算幸運。父親包兆龍在去年就在西摩道租下一個單位,約 百多平方米,月租450港元。用租不算貴,因為港府對房租有限制。但實際 上政府的法例不起作用,人多房少,頂手費成了公開的秘密。包兆龍另花 了2萬港元的頂手費。一年後,這2萬港元還算便宜的。 包兆龍還有個先見之明,來港前就把家中能變賣的東西全賣掉,換成
… 頁面 21…
金銀美元,估計值數十萬港元。 父子倆都是生意人,深知坐吃山空的至理名言,因此,生活十分慳儉。 包玉剛已逾而立之年,當仁不讓挑起養活一家三代人的重擔。他對銀 行業輕車熟路,首選的職業當然是銀行職員。那時的香港銀行,除了洋行, 就是粵行,得精通英語、粵語。包玉剛英語不太熟練,粵語則一竅不通。 包玉剛作過試探後,便泯滅這番念頭。想到數週之前,自己還是上海 大名鼎鼎的銀行家,到香港,謀個銀行差事都不易,心中不免戚然。不過, 這也使包玉剛更清楚認識到:世界任何地方都不會有免費麵包,一切得靠 自己努力。 包氏父子決定搞能進能退、見效快的進出口貿易。此時,包家的上海、 寧波朋友常聚一塊,商議生計與出路問題。其中兩位在上海銀行的舊同事 與包玉剛意見相同。於是大家合起來成立一家四人聯合公司。 尋找寫字樓千辛萬苦。正好一家公司在皇后大道中華人行租了一套寫 字樓,後又付不起房租,便擠出一小間給包氏四人公司。包玉剛曾回憶道: “四人擠一起,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一個人要開抽屜,另一個就得站外 面去騰出空位。”四人公司寄人籬下,連掛牌子的地方都沒有。 如不是包玉剛日後成為商界巨擘,當時及以後的普通香港市民,永遠 也不會知道曾有這麼一間四人公司存在。 他們默默無聞地做中國的土產買賣,生意還算順利,但都是薄利生意, 未顯示出大的突破。 朝鮮戰爭爆發,中國人民志願軍出兵朝鮮,聯合國對中國實行貿易禁 運。這對香港經營內地生意的英商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對與內地有千 絲萬縷聯絡的華商來說,又是天賜的發財良機。 並不是所有加入偷運“違禁物資”到內地的人都一夜暴富。像霍英東 這樣,由布衣一躍為鉅富的算異數。一部分人賺得盤滿缽滿;一部分人小 本微利;還有一部分人船傾貨淹,甚至斷送性命。 因素是多方面的:運氣、膽量、航線、貨色。一般說,航程愈遠愈賺 錢,於是就有人九死一生,把船開到遼東半島與朝鮮;同時,違禁的物資 中,與戰爭愈密切,暴利愈大。 銀行家素來保守穩健。四人公司的四位老闆,都出自銀行業 (包兆龍 在滬開錢莊),作風難免保守。他們從歐洲購進化工原料、鑄鐵錠、輪胎等 一般性的戰略物資,透過第三國或中立區澳門再賣給別的商人。其他商人 裝船運往內地,與有關部門發生直接關係。顯然,盈利大的是後一類商人, 但風險也大。 包玉剛等人不求暴利,但求平安。由於量大,贏利也比較可觀。 朝鮮戰爭結束,這種“豬籠入水”的生意嘎然中止。 四人公司便改做民生生意,從臺灣購來食糖;再交一間公司賣給內地。 朝鮮戰爭期間,由於業務的擴大,包氏家族的成員不斷加入公司。人 員擴充了,生意卻縮至食糖一項,包氏父子都非常焦急,於是就萌生出去 內地開闢生意渠道的念頭。 包玉剛在上海市政府的銀行做過“大官”,包兆龍決定自己去,以民間 商人的身份重訪上海的商界朋友。到了上海,那些老友噤若寒蟬,唯恐避 之不急。 包兆龍說好了一有好訊息,馬上與家人通電訊。連等幾星期,包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