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向百戶所交納,一層層的向上,到達衛城之中。一時間,四衛之內,馬騾車輛不絕於行,道路上全部都是夏糧運輸的景象。
而周鴻波也是忙的團團轉,但是他卻是忙併快樂著。大半輩子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糧車不斷而來。讓他都有些懷疑,倉庫到底夠不夠用。
至六月下旬尾,夏糧田賦收取也是達到頂峰。但是由於易飛的意思,鎮城只是接收了近三分之一的田賦,其餘都存放於各個衛所,以供地方使用。這也是讓周鴻波也是跑斷了腿,不斷的在各個城池之間穿行一片繁忙之中,易飛卻是無事一身輕。四月二十六日,易飛也是帶著十數親衛出城視察。不過,他並不是心血來潮遊玩,而是前往受災嚴重的平虜衛和振武衛,考察可有不遵號令,擅自收稅之輩。
畢竟兩衛如今已經是處境堪憂,甚至可以說是極有可能引起民變的趨勢,一旦有人從中搗鬼,估計百姓們不再次流落,也是會對鎮北將軍府失去信心。
但是來到振武衛,易飛卻是鬆了口氣。出乎他的意料,振武衛不僅沒有怨氣沖天,更是組織得力的進行挖掘灌井和修葺水渠的工程。
易飛看向眼前的田地,曠野平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無數的軍民在田間揮汗成雨。時間緊迫啊,秋播不遠了,而需要挖掘的灌井還有眾多,需要架設的水車同樣眾多。
從前年起,振武衛旱情已經十分嚴重,各地田地乾涸,如果沒有打製灌井,軍民們耕種都需要到數里,甚至是十數里外的地方去挑水,這樣一來,就談不上屯種了。所以打製眾多灌井勢在必行。
為了打井,易飛在鎮西衛時就己經發動整個鎮西衛的軍民百姓,數千人一起勞作,讓他們見識到了集體的力量。按往常的價格,軍民百姓自己打製一口磚石深井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花費數十兩的銀子。
而在易飛的組織下,當時全城軍民日夜動手,通常數十人二十日,甚至十幾日之內就可打製灌井一口,就見田間一口口灌井挖好砌好,一架架的水車設好,這種速度真是飛快。
在易飛的挖掘灌井中,土木原料可以讓軍民們貢獻或是組織他們去挖掘砍伐,水車的打製,也是發動大批的男女協助衛所工匠們勞作,原料與人力不需付錢,不過軍民勞作的伙食,卻是得衛所供給。
數千人吃喝不少,因為乾的是重體力活還要讓他們吃飽,繁忙時,一個月需要一千多石米糧,各地灌井陸續從三、四月起開始挖掘,特別進入這五、六月,己經花去了王斗數千石米糧,但是易飛卻是有一個不知道原因的習慣,放著倉庫糧食不用,全部都用銀子購買。而亢源中的源記米店,單單做易飛的生意,數年下來,就己經隱隱間成為山西鎮最大的米行。
有了官府的組織支援,為自家田地打井還有飽飯吃。各地軍民們打井的熱情高漲,他們主動尋找勘測有水之地,挑土,拉石,忙個不亦樂乎。
此時易飛面前,便有五十餘個軍民在打製一口灌井,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青壯,他們一鍬一鏟,一錘一鑿地用力挖掘著,不時用吊桶將碎石吊到井外。這口挖到三丈深時,便遇到了石頭,越是如此,證明下面越是有含水層,軍民們更是奮力往下打。
可能是近在咫尺的安東屯衛得了一個豐收年,這些振武衛的軍戶們都是受了刺激,幾乎是玩命一般的幹著活。
易飛在田間地頭巡視,看各地熱火朝天,依這個進度,在秋播前,應該可以將各人的灌井打好,架上水車。有了灌井與水車,至少到了明年,振武衛的軍民百姓就可以解溫飽。
自己從崇禎七年到了鎮西衛,就一直辛辛苦苦,官越做越大,自己轄下軍民越多,要養活的人就越多,精神壓力非同小可,作為當家人,易飛就一個感覺,累!
不過他沒得選擇,既然老天讓自己來到大明,而且還成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他有責任讓百姓過上安定的生活,至少要讓他們吃飽飯。
眼前的熱鬧情景也是讓易飛心中一鬆,這些天來自己忙著軍備,處理四方剿匪之事。民政之事也自然被放於腦後,更是吩咐過苟華若無大事,可以自行處理。
安東屯衛的豐收,也是讓政務司有了行事的底氣,政務司的威力也是發揮了出來。這裡的情景便是政務司開始步向良好的開端,雖然也是有被架空的感覺,但是易飛卻是並不太在意。
只要政務司所行,是為民所圖。所作之事是為民謀利,那易飛就會安然的支援著政務司的不斷前行。
至於大權旁落的可能,易飛一點也不擔心。來自後世的他,是最為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