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冊和素描作品。
黃仲洲順手抽出一張素描,放在床上仔細地看起來。這是一張少女的人體素描,以優美的姿式斜躺在臥榻上。一頭烏黑的秀髮披在白玉般的背上,高高隆起的兩隻乳峰似含苞欲放的出水芙蓉,兩條白藕般的大腿交叉相疊,更顯出腰部的柔韌和臀部的豐滿,渾身上下無不發散出青春和活力,確是令人迷醉、令人銷魂。
“好美啊!”黃仲洲禁不住發出由衷的讚歎。
黃仲洲盯著這幅畫看了好一會兒。看著,看著,忽然感到這個人體似乎很熟悉,不像從哪本畫冊臨摹來的,肯定是模特兒寫生。這模特兒是誰呢?學校裡早向社會招考人體模特兒,男的已選中了好幾個,女的一個也無人來應試。
由於臉部畫得粗略、模糊,也就看不清是誰。黃仲洲正要把畫稿放回原處,又順手翻轉一看,邊角有一行木炭寫的小字:“玉婉寫生,亦峰畫於金陵4。2”。
“啊——”一股熱血猛衝腦門,頓時使黃仲洲臉若豬肺,一股無名火在他胸中燃燒,燒得他全身通紅。石亦峰喲,石亦峰,你這個混蛋,竟敢如此侮辱我和玉婉,我黃仲洲不報此仇誓不為人!黃仲洲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此畫撕得粉碎。轉而一想,還是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剪紙刀,衝出房門要去同石亦峰算帳。
他正走到房門口,剛好白玉婉洗完澡回來。溼漉漉的黑髮閃閃發光;溼潤的面板更顯得白皙、豐腴。
過去,只要一見玉婉在門口出現,黃仲洲就會興奮不已;現在卻是滿臉怒氣扭過頭去,鼻子一哼。
“你怎麼了?”白玉婉笑盈盈地問,“準備走?咦,你拿刀幹什麼?”
“問你!”黃仲洲惡狠狠地衝著她大吼,“竟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白玉婉不知發生什麼事,茫然不知所措。一直走回到桌邊,一看揉皺了的素描,才完全明白黃仲洲發這麼大火的原因。她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連忙走過來拉住他的手:“仲洲,你別誤會,聽我解釋。”
“滾開!”黃仲洲粗暴地把她的手甩開,似怒獅般狂吼,“我要找他去算帳,同他決鬥!”
說著,他拿著裁紙刀衝出了房間。
白玉婉一看情況不妙,趕緊走出寢室,站在門口叫住了黃仲洲:“仲洲!你回來——你如果膽敢去動石亦峰一根毫毛,我就立即死在你的面前。”
一向被黃仲洲視為世界上最溫順柔情的白玉婉,今天也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了。黃仲洲驚呆了,頭腦也一下冷靜下來,只得快快地回到房間。
“仲洲,我決沒有發生什麼事,請你相信我。在你面前,我可以對天發誓!”白玉婉雙眼淚水晶瑩,幾乎要哭出來了。
如果在往日,只要白玉婉顰蹙雙眉,黃仲洲就會低聲下氣討饒。現在,他仍氣呼呼坐在椅子上,一把抓過這張人體素描往她面前一丟:
“有了這個,你還作如何解釋?既有這一步,難保沒有第二步!”
像一把灰撒在白玉婉明豔動人的臉上,她頓時變得異常陰沉、灰暗、沮喪。她表情變得極其痛苦複雜,渾身在戰慄,嘴巴在呶動,淚水嘩嘩地流淌下來。
“仲洲”她的聲音一下暗啞,“如果你你不相信我?那我馬上同你結婚,為了表示我的真誠和純潔!我是一個清白無辜的姑娘,我是愛你的喲!”
說著,她放聲大哭起來,撲倒在黃仲洲懷裡。這下如春潮決堤,把黃仲洲心中的疑慮、猜想全一衝而光。他也緊緊摟住白玉婉,狂熱地吻她、叫喊她:“婉,婉我是多麼愛你!你原諒我吧!”
白玉婉是藝專出了名的“校花”,全校男生都把目光盯向她,其中也有教師。對搞藝術的人來說,面對這樣一位維納斯般的女性,誰能不動心呢?很多人為她神不守舍,黃仲洲和石亦峰更被她搞得神魂顛倒。
而在白玉婉的眼中,黃仲洲和石亦峰各有才氣,在愛情的天平上,她很難把他們分出高下。她只所以沒有明確表示,是出於一個少女的矜持。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同時有幾個男性追求呢。
風聲傳到白玉婉父母的耳朵裡。作為女兒婚姻的主宰,父母認為石亦峰家境清貧,而黃仲洲出身名門,自然竭力主張白玉婉同黃仲洲結為夫妻。這樣,白玉婉心中的天平,自然向黃仲洲傾斜,只是不肯公開表露自己。現在被黃仲洲一激,就把她心中的隱秘激出了口,公開宣佈了與黃仲洲的結合。
黃仲洲大喜過望,在這場愛情的角逐中,終於戰勝了石亦峰,把這尊美神奪到手。
就在不久之後的春假,黃仲洲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