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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我那舅舅,鄭忠仁。”

“你舅舅怎麼啦?”

“我的寶物被他發現了。”

田桂花口齒不清,講出了事情經過:

一次,她獨自一人從箱裡取出那隻慈禧太后曾用過的“牡丹花式漆填金雲龍獻壽盤”,正細細欣賞,鄭忠仁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一見那精巧別緻的玩意在燈光下發著溢彩之光,就說:“什麼東西?讓我也瞧瞧。”

田佳花連忙把它放回箱裡,搪塞說:“沒什麼,女人用的東西。”

鄭忠仁雖沒看清是何物,但他不大相信,這東西是女人用的。沒兩天,鄭忠仁在酒場上與老朋友說了他在外甥女那裡見到一件金光閃閃的東西,像是件寶物。這話傳到田桂花耳裡,使她對鄭忠仁起了戒心,甚至開始討厭他。更糟的是,有一次田桂花外出買東西,回來發現一串鑰匙丟在梳妝檯上。這下,田桂花嚇得不輕,鄭忠仁會不會開啟箱子?他見過寶物了?她連忙檢查一遍,東西倒沒少,但好像已經移動過。

糟了,秘密有暴露的可能。可她又不能直接問他。

從那時起,鄭忠仁成了田桂花的心腹大患。一個可怕的念頭產生了

“鄭忠仁不是你舅舅嗎?你怎麼能對他下得了手?”魏照暄驚駭地問。

“不,他根本不是我舅舅。”田桂花咬牙切齒地說。

“什麼?你說什麼?”魏照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鄭忠仁有個外甥女,但不是我,他的外甥女我聽說已去臺灣。”

“現在他知道嗎?”

“遲早會知道的,所以先下手為強。”

“不不,千萬不能幹,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全完了。”

“怕什麼!只要按我說的辦,一切都沒事。”田桂花便把計劃一說。

“啊!你”魏照暄嚇得冷汗涔涔,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怎麼如此毒辣。

“俗話說,‘無毒不丈夫’,你要生存,就不能不狠點。”她似乎自言自語。

“你到底從哪裡來,你是幹什麼的?”

“等以後你會明白的,”田桂花古怪地一笑,“反正是謝夢嬌的安排,我們上床吧。”

魏照暄雖和田桂花上了床,但他怎麼也不敢近她的身。田桂花雖睡了,但他卻大睜著眼,望著天花板。當他一碰到她那又滑又軟的肉體,不由得想到《聊齋》中的狐狸精或一條銀環蛇。

他們從平海市一回到衢州,鄭忠仁顯得非常興奮。特意從街上買了許多菜,要同他們痛快喝頓酒。

田桂花平素在家滴酒不沾,今晚一破常規,竟向舅舅敬起酒來:“舅舅,我先敬您老一杯!”

“好!”鄭忠仁仰頭把一杯“五加皮”酒喝下,樂哈哈地說:“照暄,你也喝,多喝幾杯。我們今天能在一起,真是祖上有靈,蒼天賜福,我只希望你們早日結婚,給我生個白胖的小外孫。”

酒喝多,話也多了,老人從家說到店裡,嘮嘮叨叨說了不少閒聞逸事。魏照暄是個能喝酒的人,可今天卻無心喝酒,一場慘劇將要在酒中發生,所以他喝酒就像喝毒藥那樣難以下嚥。可一看田桂花,她像沒事一樣,不停地向鄭忠仁敬酒:“舅舅,你喝呀!”田桂花露出那迷人的微笑,顯得那樣真誠,“平日我也沒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今天幾杯薄酒表表心意,祝您老人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來,再喝一杯!”

鄭忠仁見田桂花已帶頭乾杯,雖不勝酒力,但還是勉強舉起酒杯:“好,好,我我喝了它。我這輩子無兒無女,辛辛苦苦創下的這點家業。你們對我這麼孝順,將來全給你們,歸你們。”

再一杯下去,鄭忠仁就嘔吐起來。田桂花向魏照暄使了個眼色,便把他攙扶到小平房的木板床上。不一會,鄭忠仁便鼾聲大作“舅舅,舅舅。”田桂花喊了兩聲。鄭忠仁沒有任何反應,如雷的鼾聲連床板都在抖動。

田桂花從門口雞籠裡取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竹筒,然後對魏照暄喊了句:“快,把菜刀拿來。”

魏照喧只得硬著頭皮到廚房拿來鋒利的菜刀,抖索地拿在手中。

田桂花非常鎮定地將竹筒靠近鄭忠仁裸露在棉被外邊的手臂,輕輕拔開了塞子。一條細細的毒蛇探出了三角形的尖頭,伸著細長的紅舌。它似乎聞到什麼氣息,呼地從竹筒竄了出來,在鄭忠仁手臂上咬了一口。只見他的手臂輕輕一抽動,面板上立即出現兩道細細的牙痕。鄭忠仁似乎被劇痛驚醒,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但兩眼白茫茫。

“快!”田桂花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