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我實在困了,真想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那到我家去睡吧。”魏照暄順水推舟邀請她。
“哼,算了吧!你又想打我的主意?”謝夢嬌朝他笑了一下,“今夜,我可沒有精力,才不會上你的當。”
她揚起手,一聲“拜拜!”就消失在黑暗中。
其實,她沒有回家,而是趁著愈來愈濃的夜色,盤算著今後的日子,安排下一步行動,執行她的整套謀殺計劃。她懂得,要想活下去,對於她來說,必須消除掉每一個可能威脅她的對手。其中最危險的敵人就是黃仲洲,因他最詳知內情,如果向總統一報告,懷疑的目光馬上會投向她。必須十萬火急!捷足先登。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她心裡燃燒著新的行動計劃,悄悄地敲開了
黃仲洲家的後門。
女傭張阿囡以為主人回來了,急急忙忙來開門。她是一個頭發已近花白的浦口江北女人,幹活非常勤快、利索。自從來到黃家當孃姨,白玉婉幾乎把整個家都交給她,從買菜到日常生活安排,這個張阿囡都幹得井井有條。黃仲洲對這個孃姨也很滿意,把她當作家庭的成員。
“黃先生在家嗎?”謝夢嬌聲音非常輕柔。
女傭望著門廊淡黃燈光下的這個天使般模樣的女客,立即對她充滿信任感。這樣溫柔善良的女人夜半來訪,絕不會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黃先生不在家。請問有什麼事喲?”
謝夢嬌立刻裝出慌亂的樣子,壓低了聲音,並且左顧右盼:“有人要抓黃先生,你快告訴我,他去了什麼地方?”
張阿囡雖然文化不高,辦事倒還挺機靈的。儘管面前這位女郎是那樣富有俠義心腸,她也不會輕易把主人的行蹤告訴對方。
“小姐,我不知道主人去了什麼地方。”
畢竟女傭說謊還不熟練,臉上一下就露出馬腳。這怎能逃過謝夢嬌這樣精明的目光,她把戲演得更加維妙維肖。
“黃先生告訴過我:他去什麼地方,只要問孃姨就知道。現在事情緊急得很,有人要害他,再不通知到他,就性命難保了。”
這麼一說,女傭就呆若木雞了。她喃喃地問:“黃先生真同你這麼說過?”
“當然是真,我還能同你說謊嗎?”
女傭再沒有懷疑,慌慌張張地壓低聲音說:“他他剛才來過電話,說這幾天不回來了,暫時去”
“去哪裡?”謝夢嬌向她投過來灼人的目光。
“去他舅舅家。”
“他舅舅家住在什麼地方?”謝夢嬌拉起她手,“快,快帶我去找他。”
女傭已被搞得暈暈乎乎,不知自己該不該走,只是惴惴不安地說:“那地方我也說不出。小姐,你可不能騙我喲!”
“我騙你幹什麼?”謝夢嬌的臉一下陰沉下來,“這可是關係到黃先生的性命,只要你不騙我就好了。”
兩個女人很快離開黃家小樓,出了後門,急匆匆朝黃仲洲舅舅家趕去。在街的拐角,謝夢嬌突然發問:“黃先生的舅舅叫什麼?”
“他!可是個大人物,”女傭一說,臉上就溢位光彩,“聽黃先生說,他經常與總統一起開會。”
“哦,他叫什麼名字?”
“姓夏,叫夏令正。”
“啊——是他。”
“小姐,你認識他?”
“不不,不認識,只聽說過他的名字,是個大人物。”謝夢嬌馬上恢復了鎮定。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緊緊盯著走在前面的女傭。
夏令正的家我知道,用不著這個女傭領路。但既然把她拉出來了,輕易讓她回去,人家一問有什麼人來找過黃仲洲,她一說出自己,不就露出馬腳了。
可憐的女傭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她說出這個名字時,竟是她生命的盡頭。
穿過幾條小巷,街口正有一個公共廁所。謝夢嬌靈機一動說:“我要小解一下,你去嗎?”
女傭跟著謝夢嬌進了公廁。
她萬萬沒有想到,一隻手剛推開木板門,腰部就插進了一把匕首,來不及喊叫,背部、胸部就連捅數刀,一頭栽倒在地上,血水流進了便池。
夏公館的花園藤蘿環繞,枝葉纏牆,顯得非常深幽。夏令正畢竟是文人出身的政客,疏於防範。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人會持槍瞄準這幢公館。
這晚凌晨5 時左右,一個人影輕捷地攀著鐵柵牆,翻越進院子。小院只有主樓和門口的一所小屋。院子裡一片黑暗,只有小屋亮著燈光。這條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