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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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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當然。我這個當局長的向來說話算數。你快按手印吧。”

按個手印還不簡單!人人都會。即使我不按,人家也會按。每個人的手印還不都是一樣嗎?鄧亞美就在獄吏遞過來的紅印泥上一按,一個鮮紅的指印赫然出現在紙上。按完手印,她還捨不得似的再把這張紙看了一遍,然後被獄吏一把奪過,交給了警察局長。

尤大維把這張紙如同重要檔案般裝進了黑色公文皮包,如釋重負般陰黠地一笑,又恢復了警察局長那不可一世的神氣。

天哪!鄧亞美雖然裝模作樣把這個按上自己手印的紙張看了半天,其實她一個字也沒看懂。因為她大字不識,是個睜眼瞎。警察局長和手下的人就利用這點,炮製了一份等同於判決書的檔案,輕易地換取了鄧亞美的手印。

這份檔案原文是這樣寫的:

我與丈夫陳金燦此次來南京度蜜月,在中山陵不幸丟失了錢包。於當晚去找同鄉阮小二。阮在夏令正家當夥計,同意借錢,條件是我們回鄉後立即歸還。我們將200 元錢借到手後,不想還錢,就乘阮不備,將他殺死,然後匆匆逃離夏公館。以上情況屬實,沒有半句假話。

鄧亞美

鄧亞美滿以為按了手印即可救出丈夫,誰知反而送了他的性命。當陳金燦看到這張“供詞”,氣憤得立即將它撕得粉碎。

“騙人,你們想用這個來騙我?休想,這是假造的,亞美根本不會寫,也不會講這種騙人的鬼話!”

陳金燦不相信鄧亞美會做出這種事,所以把“供詞”一撕了之。這份確實是“假”的,原件早已呈報到上頭去了。

同陳金燦一起關在死牢裡的還有一個殺人犯。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問:“兄弟,你是什麼罪名被抓進來的?”

陳金燦斜瞟了他一眼,沒有吭聲。什麼罪,自己也不知道。他本身就是沒有罪的,那張“供詞”完全是無中生有,是捏造。

“咳,小兄弟,別逞強了,這年頭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關進這屋子裡的都是死囚,等著挨槍子的份。”

“不,我要上告,”陳金燦仍理直氣壯地說,“告他們亂抓人。”

“告?”絡腮鬍陰陽怪氣地嘿嘿一笑,“天下烏鴉一般黑,向誰告去,老弟,還是橫下一條心,不如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陳金燦一怔,驚恐地問:“怎麼拼?”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大鬍子壓低聲音,神秘的同陳金燦咬耳朵,“逃得出,算我們幸運,逃不出,反正也是個死。上回我就是從這兒逃出去的,不然我哪能活到今天?”

“逃,怎麼個逃法?”陳金燦自言自語地說,望著四壁高牆。

“只要你聽我的,一切由我安排,保險你能活著出去。怎麼樣?”

陳金燦終於動心了,不無感激地說:“大哥,我一切聽你的,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開飯了——”

隨著鐵門開鎖的一陣嚓咣啷聲,一個提著兩罐飯的看守走了進來,先是斜睨了大鬍子一眼,然後把飯分別遞給他們倆。

大鬍子順手塞給這個送飯人5 塊大洋。這名看守故作不解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交個朋友嘛,”大鬍子咧嘴一笑,“人生在世,多行善,多積德,求你高抬貴手,怎麼樣?”

送飯人似乎心領神會,把5 塊大洋裝進口袋裡。出門時,他仍假惺惺地叮囑了一句:“你們可要當心呵!”

牢房的門重又關上了,但沒有上鎖。

天色黑下來了。大鬍子領著陳金燦逃出了死牢,向後門的圍牆跟前奔去。

沒有跑幾步,就聽見送飯人在後邊大聲喊叫:“有人逃跑啦,有人逃跑!”

四周圍牆角的探照燈一下打亮,像一柄柄利劍掃射過來。警報器也“嗚嗚——”地囂叫起來。

“呯呯呯”一陣亂槍。陳金燦身中數彈,身子搖晃著,倒在血泊中。而大鬍子去了何處,卻無人知曉。黑夜,吞沒了這個秘密。

從此,女牢裡夜夜響起鄧亞美這個瘋瘋癲癲女人的哭喊聲:“我沒有殺人,陳金燦沒有殺人,我們冤枉啊!”

她哭喊一次,就遭毒打一頓,常常是皮鞭的呼嘯伴著人的哭喊聲。

那天深夜。謝夢嬌處理完那批寶物和“柳花鏢”幾個弟兄後,就同魏照暄匆匆分手。握別時,她長長地打了個呵欠,顯出十分疲憊的樣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