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去。他一個人照顧穆夏。

服務員回去之前對沉年說，這麼晚了，你們要小心一點。早點回去。附近常常會有各種流氓出現。要注意一下。

沉年說，我會小心的。

在穆夏漸漸平息下來之後，沉年終於拉起她的手。她全身顫抖，哭泣並未停止。他輕聲地對她說，來，穆夏，我們回去。

我們回哪裡去？

先回學校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嗎？

我不想回去——這個時候穆夏起身就跑。醉意未消。她的身體在街上跌跌撞撞。她差點撞上一輛計程車。司機對她咒罵了一聲，馬上消失在黑夜中。沉年趕緊追上去扶住穆夏。

我不回學校。我求求你，別帶我回學校。去哪裡都行，就是不要回去。

沉年只得由她。他拉緊穆夏的手，沿著街緩慢行走。不說話。這是一條比較僻靜的街。從酒吧出來，世界一下子安靜許多。沉年暗中注意著穆夏的反應。她只是一直低著頭，什麼也沒說。沉年明白，今天的事，穆夏深受打擊。他嘆息，穆夏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小孩，從未遭遇如此的打擊。她從來都是脆弱的，從以前的每次考試，一直到現在。就在早上，她的母親突然出現，並對她大聲責罵，穆夏突然覺得天旋地轉。有很多的人。都是認識的同學。他們的眼神各異，包含了各種複雜意味。那時候，她內心的自卑到了無可遏制的地步。多麼希望有人可以來幫她。帶她離開。她的腳已經無法動彈。直到後來，在隔壁看書的沉年聽到風聲出來。他看出了她的意思，於是拉上她的手，飛快地，逃離這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去。

穆夏害怕回去。害怕面對那些同學。現在，她和沉年一起，只有他才如此瞭解她。

穆夏突然說，沉年，你和我說話好嗎。我突然覺得很安靜。

沉年說，好，你想聽什麼呢——不然，我唱歌給你聽吧。

他們在路的轉角坐下。一塊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