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
她無法相信。
沉年看出了穆夏神色的突然變化。他拉她的手,說,我們回去吧。
穆夏猛然掙脫開沉年的手,奮力朝她的父親奔跑過去。最後,她擋在了他們的面前。父親被她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到了。他身旁的女人好像看出了什麼。她問他,這是你的女兒嗎?她微笑地看著穆夏。
男人尷尬地笑。他上前拉穆夏的手,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不是說,來之前先給我個電話嗎?
告訴我!穆夏大聲地問他,她是誰?
父親臉色難看,剛想開口。接著,穆夏又質問他旁邊的女人,你為什麼要來糾纏我的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媽媽很傷心。你怎麼這麼不知羞恥。
穆夏,不要說了。父親在命令她。他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來,我們到一邊去說,我把事情都說給你聽。
但是穆夏沒有理會她的父親。她飛快地掙脫他的手——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你還想騙我,是不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媽媽?
穆夏,不要這樣說——父親顯得有些失望。
此刻,穆夏似乎亦被莫名的情緒控制。沉年想要制止她,但已來不及。
她說,爸爸,今天我都看到了。就是你旁邊的這個女人,是你們一起,把媽媽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又轉向那個女人——你知道我媽媽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嗎?她每天晚上都在哭,睡不好覺。她還對我發脾氣,罵我。就在一分鐘以前,我還在生她的氣。現在,我發現是我錯了。
淚水已經無法遏制地流下來。
父親身邊的女子,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嚇到了。她說,我想,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我都親眼看到了。就是你,勾引我爸爸。破壞我的家——
——父親已經給了她一巴掌。穆夏捂著自己的臉,那上面剛剛落下過母親的巴掌。熾烈的疼痛再也忍受不住。她站不住身體,慢慢蹲下來,把頭埋到膝蓋上。就在前一刻,她正為自己的堅強而感到自豪。然而這一刻,內心的堅強終於崩潰。
沉年上前拉起她的手,飛快離開。他不知道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他們回去。
穆夏在車上一直撲在他的懷裡哭泣。哭得非常傷心,差點暈厥過去。
沉年,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沉年用力地摟緊穆夏。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地板。
下車後,他們在街上肆無忌憚地走路。手拉手。因為已經無所顧及。穆夏說,沉年,拉緊我。她變得極度缺乏安全感。內心湧現出無比巨大的絕望。沉年緊緊牽著她的手,他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一直到晚上,他們都沒有回學校。沉年帶她去他唱歌的酒吧。他只熟悉那裡,無別處可去。沉年只在週末兩個晚上唱歌。老闆見到他有些驚訝。寒暄幾句,看出了他和他身邊這個女孩的異樣,但沒在意,一會就出去了。
他們喝酒。要了青啤,一杯接一杯地喝。都不會喝酒。很快就醉了。穆夏趴在桌上,一直哭泣。含糊地說話。沉年模糊中去抓她的手,他說,穆夏,你沒事吧。
不要碰我。穆夏突然大聲叫起來。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沉年有些清醒過來。他說,是我啊。你怎麼了?
穆夏哭著站起來,她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連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你又是誰,不要來管我。
沉年明白她已經醉了。只有遷就她——穆夏,來,不要鬧了。我們回去吧。
沉年試著站起來,但他的酒勁沒有過,搖搖晃晃,站不穩。他去拉穆夏的手,卻被她一把推開。
她說,我不要你管。我不走。
她突然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滿地骯髒。
這裡的服務員和沉年相熟。他們過來問沉年。沉年說,她是我一個朋友,喝醉了。麻煩你們幫忙送她回學校。
穆夏掙扎著說,我不回學校。我哪裡都不想去。我不走。
沉年只好哄她,穆夏,聽話,我們先出去再說。
穆夏沒有說話。她漸漸有些疲憊。兩個服務員扶著她往外走。沉年有些踉蹌地跟在他們身後。
已經深夜。街上行人稀少。穆夏在酒吧門口掙扎地,慢慢坐下。嘴裡重複地說著,我不回學校。我不要回去。她對他們的拉扯非常反感,反應極大——你們都不要碰我。她對他們喊。於是,沉年只好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