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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看起來還可信就是了。“

馬三耀兩手抱著肩,說:“這案子倒不大,可是越搞越古怪,我們兩家一塊搞怎麼樣?你這位‘大手筆’要是能參加,我們就全仰仗了,你要是不能參加,就叫周志明來跟我們一塊兒湊湊主意也成。這樣一來,今後要是判明真是敵特案件的話,你們接過去也就方便了。”

“好哇,”段興玉站起來,說:“你這個刑偵專家自願幫我們處的年輕幹部搞實戰練兵,我們何樂而不為呢。不過,前些天周志明去你們那兒,只是瞭解情況而已,要是以五處人員的名義正式參加到你們專案組裡去,恐怕還得局裡批一下,否則就名不正言不順了。下午馬局長不是要親自聽彙報嗎?這案子究竟怎麼搞,看他的決策吧。”

二樓會議室裡,11·17案的彙報會正開到一半地。

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一扇扇寬大的落地窗朝南而闢,豁然開朗,因為採光面大,所以冬暖夏涼。這種大窗戶在近些年新建起的建築中已不多見了。屋子的北牆上,並排掛著大幅的世界地圖和中國地圖;東西兩面牆,對稱掛著我國邊界圖和南州市街道祥圖,這種“裝點”雖說獨出新載,倒也實用大方。屋子中央,頎長而寬大的條桌上鋪著軍綠毛毯,毛毯上成一字擺著幾個雪白的瓷菸缸,桌邊繞了一圈鐵製的摺疊椅,給整個會議室落了個樸潔嚴肅的格調。

紀真坐在桌子的一端,凝目望著保暖林口上冒出的縷縷熱氣在眼前散開。他右手夾著根香菸,沒點,左手的手指用重複的動作擺弄著一隻外表精巧的石英打火機,在周志明向他彙報案情的過程中,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幾乎就沒有停止過。

這類會議,照例該由組長陳全有進行彙報的。但因為周志明對全案的情況更熟些,所以今天便改由他來講。他講得快而簡單,可講可不講的細節一律省去不講,可讀卷可口述的一律口述,他看了表,整個彙報統共用了二十四分鐘的時間。

偵察員彙報案情也好,寫報告也好,除了力求準確、全面地反映情況外,還得學會一手不可或缺的本事,那就是得掌握住每個領導各自的習慣和性格。有的領導聽彙報、看材料,喜歡詳盡、具體,一條小線索;一項無關緊要的證據;每天外線的偵察情況,甚至連偵察員誤餐補貼的數目、支用特費的單子都要毫不遺漏地—一過目,而紀真卻恰恰相反,他講究簡明扼要,反對面面俱到,年輕的偵察員給他彙報案子,多少都有點兒提心吊膽,稍有哩喀,他就會表現出不耐煩,任何重複都會被他當場打斷。所以周志明的彙報就專注在一個“簡”字上,刑警隊對此案從立案到偵察的全過程,他只是一帶而過,至於他自己發現問題、調查取證這一段則乾脆一字未提,全部略去了。

講完,他合上卷宗,目光仍然留在卷宗皮上,並沒有到紀真的臉上去看他的反應,他實在有點兒怵這位處長。

紀真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慢慢地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半天,才緩緩地吐出來,面向陳全有問道:“你們彙報完了?最後連個意見也沒有麼?下面的工作打算怎麼進行啊?”

陳全有一時語塞,不知所措地把目光朝段興玉投去。

段興玉知道,“四人幫”橫行時,紀真就養成了這麼個毛病,各科向他的請示彙報,事無鉅細都得行文,然後領導輪流傳閱劃圈,自己是不敢說了算的。那個時候嘛,紀真處境不好,凡事不願負責也是難怪的。可這會兒,粉碎“四人幫”這麼久了,他的文讀作風反倒變本加厲,各科給他彙報工作,不管輕重緩急,一律公文往來,並且還非要明確寫上科裡的意見,然後他再在這個意見上劃批。弄得偵察員搞案子,得有一半兒的腦筋花在筆墨功夫上。寫報告,重要事項當然非寫不可,可一般小事也要動筆做“文章”,不光段興玉不滿意,各科室都有點兒怨聲載道。

段興玉把身體轉向紀真,略一思索,說:“下一步工作的意見嘛,他們組裡倒是有個初步想法。不過,這個案子是馬局長親自批轉給我們的,對下一步工作的部署免不了還得往局裡報,為了節省時間,我們想先向處長彙報一下再成文,定下來的方案就可以作為處裡的意見直接報局,也省得一份報告再處里科裡組裡的改來改去了。”

紀真沒有吭聲,一來段興玉是政保系統的“老河底”,又是年輕時的患難之交,面子一向大;二來案子牽涉到了市委書記的女兒,馬局長又懷疑有特務背景,也的確不可等閒視之,所以他沒有表示什麼反對的意見,默然地聽段興玉接著說下去。

“這案子刑警隊已經搞了一段,現場勘查和一些調查材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