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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是怎麼了,這麼氣不打一處來,彷彿把沉默許久的話都一瀉無餘地倒出來了,顯得反常的暴躁。她甚至也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她一向最怕的,最忌諱的,恰恰就是被人看不起,尤其不願意被盧援朝看木起。家庭無論怎樣倒黴,她內心裡始終是把自己看得比他優越的,落難公主被樵夫愛上,可公主總歸要比樵夫高上一格。現在倒好,連一向持重內向的盧援朝也開始給她摔臉子了,她委屈、氣憤!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可冷靜想想,這能怪援朝嗎?自己爸爸仕途失意,妹妹又找了個勞改犯,誰能沒一點怨言,沒一點反感?人之常情,實在是難怪的。她竭力在感情上寬容援朝,說服自己。

在另一方面,她又轉念。如果說,盧援朝剛才在她家裡數落萌萌的時候,她還感到一絲痛快的話,那麼現在,她卻不由自主地要欽佩萌萌了,當一個人有難時,仍然被另一個人忘我地愛戀著,豈不也是一種令人心顫的幸福嗎?她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盧援朝呢?

盧援朝似乎還想說什麼,看著她的臉色,沒說出來。兩個人默默走了一段路,然後在一片不大的樹蔭下站住了。也許因為雙方心裡都需要安靜片刻,所以誰也沒說話。這是他們以前就有的默契。

“冰棒兒——”街對面,有人拖著啞啞的長音兒,由遠及近而來,盧援朝這才開口問:“買根冰棒吧,你吃嗎?”

她疲乏地搖了一下頭。

“今天中午你怎麼吃飯?你妹妹現在還管不管做飯了?”

“這兩天我一直在廠裡吃,今天回家再說吧,你中午有事?”

“沒有,我和家裡說了中午要回去的。”

這幾句話說完,就又沒話了,施季虹只好悶悶地說了句:“那你回去吧。”

盧援朝點點頭剛要走,她又把他叫住了,眼睛並不看他,聲音低低地說道:“援朝,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