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也紛紛往外國人的圈子裡鑽營了,喬笠就在南州飯店被外國人請過兩次,以後便常在眾人面前津津樂道那桌面上的著費和排場,還有吃西餐的那一套紳士規矩,什麼喝湯不能出聲響啊,餐刀不能入口啊;骨頭不能嚼碎呀,擦嘴要“拭”而不能“抹”啊。過去,她一聽到喬笠這類吹噓就感到厭惡,覺得他很下賤,而現在,當馮先生向她端起斟滿暗紅色葡萄酒。的玻璃杯時,她一下子又覺得喬笠也是可以原諒和理解的了。
旅途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她很愉快。
列車開過了豐臺站,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手提包放在了床上。中年人又點起一支菸,半仰著臉專注地聽著喇叭裡對北京名勝古蹟的介紹,聽了一會兒,對她問道:“施同志對北京熟嗎?”
“熟,太熟了,我以前在北京住過很長一陣呢。”
“噢,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可以不可以?”
一個下意識的遲疑在她腦子裡閃現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自從爸爸出來工作以後,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八杆子打不上的“認識人”來求她幫忙辦事了。她早煩透了那一副副討好的笑臉和殷勤的吹捧。可這會兒,雖然還不清楚對方所求何事,但光憑這個人,她也是樂於出力的。
“那怎麼不可以,”她說,“我能辦的一定盡力。”
“我這次除了辦幾件公事之外,主要想到北京各處名勝玩玩,可人生地不熟,施同志要有空閒的話,能不能幫我做個嚮導,我們一起轉一轉?”
“這個呀,沒問題,準能叫您滿意。”她很快活地答道。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