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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17號案的卷宗。

現在在他面前攤放著的,是從前門飯店馮漢章房間裡搜查和扣押的物品,差不多已經分門別類整理完了,只剩下一個紙包還沒有動過。他開啟紙包,從裡面倒出一堆碎紙片來。

這是從一個垃圾簍裡揀出來的碎紙。當時他們已經把馮的房間全部搜查完畢了,他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正和飯店樓層的負責人核對扣押物品的清單,幾個服務員進來開始收拾這間客房。他看見一個服務員從洗臉間裡拿出個紙簍來,好像是搜查中沒有注意到的,便要了過來,伸手進去翻了翻,發現裡面除了廢煙盒、廢包裝紙外,還有些寫著字的碎紙,他向服務員要了一張舊報紙,把這些碎紙揀出包起,帶了回來。可這包東西,竟使大陳抱怨了好幾次。

“你成揀破爛的啦,把這些爛紙頭拿回來幹什麼?這有什麼價值?這倒好,按規定,拿回來的東西一律不能隨便銷燬,還得一張張桂起來人卷,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當時小陸站在旁邊,冷冷地敲著邊鼓:“”人家是又要發現點兒什麼,好~鳴驚人了。“

他不以為然地衝大陳笑笑,“我抓空兒捧出來不就完了嗎,即便沒有證據價值,也許還有研究價值呢。”他沒理小陸,小陸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兒使他不舒服。他知道小陸對他的嫉很未消,便儘量避免和他衝突起來,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寫著字的這些廢紙都被撕得很碎,他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勉強地拼接起來,孩糊在襯紙上,一共被出三張。一張是一個帳單,上邊草草地記了些日常行住的花銷,另一張記的是北京幾個單位的名稱和地址、電話。他看過這兩張,都放在一邊,又拿第三張來看,這一張撕得最碎,十八開大小的紙,意撕成了三十多片。他把它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原來是一封信,一封很簡短的信。

“馮漢章先生臺鑒:

你寄來的錢,已經收悉。病危入院的家父,於前天脫離危險後,即命我代為執筆,速育一信與先生,以轉達他的謝忱。

他下週便可移榻回家了。看來他的病,迄今天大漸,你付予的幫助,使他在自己殘燭之年又得到了一位熱。心的朋友。

劉亦寬“

信上沒落日子,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看不出什麼疑點,而且又沒有信封,只好也放在一邊,準備等將來審訊馮漢章的時候再做核查。

忙忙碌碌地過了一天。晚上吃過飯,他一個人走進辦公室,準備繼續整理卷宗,剛開啟保險櫃,他卻猶豫了。

“得回去看看肖萌了吧,‘咱從年前在法院審判廳的過道分手以後,他OJ還沒見過面呢。

趁現在沒有急茬的事,應該回去看看了,他把保險櫃關上,鎖好,然後騎車離開機關,往太平街而來。

路過南州飯店,被一串從飯店大院裡魚貫而出的小汽車攔在路邊,他暮然記起那次下班後在這兒碰上季虹和馮漢章的情形,也不知道那次他們談了些什麼。小車隊過去了,他卻呆愣在路邊沒有動彈,一個令人為難的問題鑽進了他的腦袋。

“回去了,宋阿姨問起季虹的事怎麼辦?”他心裡飄過一陣膽怯,上次他對盧援朝問題的守口,已經叫宋阿姨不高興了,這次又輪上她的女兒,如果問了,怎麼說呢?

他又蹬起腳踏車,慢慢的,邊蹬邊想轍,轍沒想出來,心裡卻愈加煩躁欽亂,這時候冷不防一個小夥子騎車從身後超過來,壓住他半個車輪子,一擰把,把他別了個措手不及,歪在了馬路沿上。那小夥子在他前面停下來。回頭衝他咧嘴直笑,他定一定神,不由也跟著笑起來。

“好哇你杜衛東,你敢別公安局的,不怕罰錢呀?”

杜衛東帶著一串笑,把車子滑到他跟前,說:“我跟公安局的緣分深,這不,我是二進宮啦。”

“這次不算的。你現在怎麼樣,在淑萍他們家還好嗎?”

“還行吧,人家對我不錯,我怎麼也不能往人家身上抹黑呀。可是你們這些個警察呢,一出點兒什麼事就總往我身上懷疑。你知道這次是誰抓的我嗎?還是你認識的那個黑大個兒,這傢伙,咱們這種有前科的人在他眼裡,屎殼郎,一輩子都是臭的。”

“這你可錯怪人家了,實際上正是他在證據上發現了問題,才改正了錯案,要不然你又該回自新河啃窩頭去了。你現在還在941廠嗎?”

杜衛東像是很得意地一挺胸脯,“當然啦!”

周志明突然想到什麼,眉尖一挑,“哎,我還沒吃你的喜糖呢,你們什麼時候給我補上?”

杜衛東非常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