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部門的水平、素質以及偵察手法;最後,還可以使旅季虹更加受到官方信任,可是哼!“他的嘴角牽出一絲苦笑。
“什麼?”
他把苦笑收斂回來,突然覺得一股無法壓抑的惱怒和惡毒在胸中湧撞起來,真是混蛋!馬爾遜為什麼不放下架子考慮考慮自己也會失敗?為什麼!他現在才明白,他正是被馬爾遜的神化,被他那輕敵的自信和大意的樂觀衝昏了頭腦,才糊里糊塗地葬送了自己。“這不過是跟中國開個小玩笑,別讓他們太鬆閒了。”馬爾遜的幽默倒成了這位“大師”自身的悲劇。而霍夫曼呢,更是個沒用的傢伙,除了拍馬爾遜的馬屈不會別的,“馬爾遜先生的計謀一向是天衣無縫的,足以經住任何反間諜機關的嚴格調查。”真是見鬼!他們全都陶醉在過去的成功上,而根本不去考慮今後可能會出現的意外,不考慮中國完全不同於西方,更不會想到那個盜竊犯其實就是施季虹。結果怎麼樣?不但犧牲了他,同時也葬送了馬爾遜自己的名譽!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審訊席上傳來了最後的問話。
他搖搖頭,朝著那一排莊嚴而冰冷的面孔望了一眼,用很微弱的力量說道:“你們很高明,是勝利者,我承認。”
充滿著喜悅和激動的笑聲快把上海轎車小小的頂篷都要掀開了。
“科長,咱們南州市公安局破獲這樣重大的特務案,怕還是新媳婦坐轎頭一回吧?”陳全有樂滋滋的,頗有點兒明知故問。
“那還用說!”興奮使小陸一掃幾天來的陰沉,亮著嗓門兒說:“徐邦呈這小子受過長期的特務訓練,兩次來中國,特別是這次,是經過了輾轉的迂迴派遣才進來的,又有極好的職業掩護,像這號大鯊魚,在咱們局捕獲的特務分子當中,當然要掛頭牌了。”
嚴君嘲弄地衝小陸說:“那還不是虧了你,要不是你硬賴小周聽了11·17的錄音,這案子還不得八年持久戰呀?今天能一口氣突破兩案,這功勞簿上,我看你應該掛頭牌!”
“瞎,瞎。”小陸窘得臉漲紅,有氣也發不出。
此時,獲勝的狂喜也湧滿了周志明的胸間。他在剛才的審訊中,一直擔任記錄,全副精力都貫注在急速划動的筆尖上,無暇細細地顧及徐邦呈的供述對這兩個曾使他魂牽夢繫的案件,究竟意味著什麼。當徐邦呈把硃紅色的指紋壓在那一疊審訊記錄的結尾時,他的心裡才增助地升起一陣激動。直到現在坐在回機關的汽車裡,耳朵中灌滿同伴們的說笑,他才明確地意識到,他們付出了心血和艱辛的11·17案和311案,已經在剛才那個“歷史時刻”大白於天下了。他的心不由得略步地跳起來,高興得直想叫幾聲。一個偵察員、一個保衛國家安全的戰士,當看到敵人的陰謀被自己頑強的戰鬥所粉碎的時候,那種無可代替的幸福感、那種對自己職業的自豪感,是怎樣隨著沸騰的熱血跳躍著湧遍全身的,局外人也許絕難體會得到!他擠在大陳和小陸中間,身子靠著身子,隨著車身的顛簸一同搖晃著。他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覺得大家都是那麼可親可敬,連小陸,彷彿也突然變得可愛起來。共同的勝利會使人們拋開積怨前嫌,共同的歡樂可以使人相諒相親。這時,他想不起來應該說點什麼,憋曉了半天,才說:“小陸的耳朵當真是有點兒實在的功夫,不服不行。一看外國電影,誰是畢克、誰是喬擦、誰是劉廣寧、蘇秀,一耳朵就能聽出來。看來幹偵察的,還是得多預備些隨身本事,不定什麼當口就派上用場了呢。”
大家隨聲附和了兩句,話題就轉移開去。大陳像個預言家似的說:“這下,紀處長準又來精氣神兒了,戰況空前啊!你們等著吧,工廠裡現在不是有獎金嗎?我看咱們公安系統早晚也得實行論功行賞。”
小陸哈欠連天地說:“獎不獎無所謂,要獎最好能獎咱們幾天假。這陣子咱們就沒打過一個安穩噸,吃過一口囫圇飯;澡堂子的門朝哪開都忘了;身上髒得一打哆噱就掉渣兒;衣服髒得都洗不出顏色來了,放咱們幾天假是真的。”
想是這麼想吧,放假當然是不可能的。紀真在聽完了陳全有他們幾個爭先恐後的彙報以後,臉上那凍住的笑紋非常難得地綻開了,一連聲地笑著說:“畸,這可是出人意料的大豐收哇/笑過,他坐下來又說:”不過也不奇怪,你們多搞幾個案子就知道了,這種現象也是咱們這行的一個特點。某些小小的,看上去彷彿是很偶然的發現,有時候竟可以導致整個案件的全面勝利;反過來,一個不起眼的疏忽,也能使到手的勝利飛了。大陳,你們這一仗打得不錯。老段,我看311和11·17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