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動窩的。”
電話記錄稿上記載著這次和馮漢章做生意的一個單位提供的情況,包括馮漢章這次來京的日期,和他發生聯絡的單位及他在前門飯店的房間號碼,還有這些天大致的活動情況和舉止表現等等,雖然不盡具體,卻面面俱到了,志明仔細看了一遍,感激地對老王說:“太謝謝你們了,太謝謝你們了。”
老王擺擺手,“咱們之間還客套什麼,都是在同一個大門裡吃糧的,我們有事去南州求你們,你們還不是得當自己的任務辦嗎,一個樣。”話鋒一轉,他問道:“怎麼著,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要我們配合做些什麼嗎?”
志明說:“我們兩個人的任務是打前站,先跟你們聯絡上,把人找到,情況掌握起來。我們還有兩個同志今天乘火車來,準備等他們到了再動手,你看——”他換成商量的口氣說,“我們能不能先到前門飯店去摸摸情況。”
“那沒問題,”老王乾脆地說,“我陪你們。”
然後,老王給他們借來了兩輛腳踏車,一行三人奔前門飯店而來。
他們找到了前門飯店的保衛幹部,知道馮漢章十分鐘前剛剛乘出租汽車出去。他們便大致瞭解了一下他這幾日在飯店的起居規律和所住房間的位置,老王又向保衛幹部交待了幾句什麼,三個人便離開飯店往回走。
北京冬季裡的響晴天,風特別暖,軟軟地撫在臉上,使人醋酸然。在水洗過一般湛藍的天幕下,天安門城樓重紅奪目,給人一種視覺上的享受。走在天安門廣場東側的大道上,周志明的心情異常晴朗起來,昨夜橫來的不快早已忘到腦後,他慢慢地盤算著,如果段科長和大陳的那班火車能夠如期到達,那麼早則今晚,遲則明晨,11·17案就可以一舉破獲了。他全身的神經一跳一跳地發脹,破案的前夜,是偵察員最興奮的時候。
但是在他們回到辦公室裡的時候,他卻敏銳地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有些異常。早上和他們見過一面的一位姓古的副處長正在向兩個幹部低聲說著什麼,見他們進來,便趕忙招呼說:“你們回來的正好,剛才已經派人去前門飯店找你們去了,你們來。”
老王也很敏感:“又發生什麼情況了嗎?”
古副處長沒有急於回答,反問了一句:“馮漢章不在飯店裡吧?”
“不在,可能到哪個單位洽談生意去了。”老王說。
古副處長哈了一聲,轉臉對志明他們說:“我們的人剛才在首都機場發現了他。”
不用解釋,這一句話的含義是不言自明的。
“這傢伙難道已經驚動了,要跑?”老王也馬上反應出來。
“他手裡有一張十一點二十分北京至香港航班的機票。”古副處長抬腕看了看手錶,“現在距離起飛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我們的人已經把他監視起來了,你們看該怎麼辦?”
古副處長把徵詢的目光停在他們兩人身上,少頃,又開口了,語氣卻是果斷不容置疑的,“現在和民航聯絡清這架航班延時起飛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我看現在應該當機立斷,提前破案!”
周志明剛一聽說馮漢章要跑,心裡就閃出了提前動手的念頭,他之所以沒說出來,是因為一時拿不準。馮漢章是外籍人,沒有準備好就倉促逮捕,萬一臨場發生什麼變故怎麼辦呢?現在既然古副處長提出了這個主張,他心裡就像有了主心骨,不再猶豫了。
“好吧,逮捕證、搜查證我們都已經帶來了,訪處長指揮行動吧。”
還有四十五分鐘,事不宜遲,他們分乘兩輛轎車,直放東郊。
北京街上的紅綠燈林比林立,汽車走走停停,艱難地穿過擁擠紛攘的街道。古副處長神色焦灼地不時看錶,老王嘟嘟嚷嚷地罵著那些與汽車爭造槍行的腳踏車們,時間眼睜睜地過了二十分鐘,可他們只蠍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在表面上,周志明竭力忍著不動聲色,可心裡比誰都急,都沒有把握,一絲不祥的預感隱然爬上腦際,馮漢章,難道會像徐邦呈那樣從他們手指縫裡逃之夭夭嗎?他的頭上滲出汗來什麼都是可能的!
然而,事情似乎並不是沒有了轉機,當汽車駛出東直門,躍上直通首都機場的寬闊大道時,便開足了馬力,強烈的氣流撞在風擋玻璃上,發出轟轟轟的振動,這聲音越響,他的信心和希望就越強!
他們在十一點十分趕到機場,幾乎是衝著跑進了候機樓的大門,有人迎上來,同古副處長耳語幾句,然後引導著他們穿過亂哄哄的候機廳,徑直奔檢票口而來。
去香港的航班剛剛檢票,在那一排參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