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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你們可以去劇院裡查。”

突然段興玉什麼也不再問了,叫人帶走了失聲痛哭的施季虹,他已經意識到全案破獲的機會迫在眉睫,施季虹的報警訊號既然昨天便貼在了歧山路上,難保馮漢章不會聞風而逃,所以,他一刻也不敢遲緩地中斷了審訊。

第4部分

他們從看守所匆匆趕回處裡,時間已是中午十二點鐘了,他叫人替他們把午飯從食堂打到辦公室來,一邊吃,一邊佈置工作。

眼下的局面已經變得明白而簡單,施季虹報警已經將近二十四個小時,馮漢章這條長線不能繼續再放,必須馬上逮捕,結束11·17案。

他用筷子敲著一本攤開來的民航班次時刻表,說:“晚上五點, 我看說什麼也得乘晚上五點這趟航班走,不能再耽誤了。”

距離晚上五點只剩下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可是要辦的事情 卻很多,得去局裡彙報;得去檢察院辦逮捕證;得掛長途電話和北 京市公安局聯絡,還有一件按說不該成問題而實際上最成問題的 事情——買飛機票。

“大陳在民航的路子最野,搞幾張票還不是手拿把抓?”小陸把 大陳推了出來。

“得了吧,”大陳直襬手,“我認識的人都是保衛處的,賣票的咱 一個世木認識,這種急茬的事,保衛處又不能對售票處下命令,下了也白搭,人家一句話就頂你一溜跟頭,沒票!票賣完了,正大光明”他還想說什麼,看見段興玉皺起了眉頭,便把話吞了回去。

“剩餘的機動票總還是有的,大陳想想辦法吧。”段興玉幾乎是下命令似的說著,“能弄到兩張就夠了,志明和小陸先飛北京,咱們倆坐明天早上的火車走,火車票好辦,實在買不到,搞張站臺票也得上去。”

大陳沒再說什麼,事情一樁樁都算議定了。段興玉看看大家,說道:“都吃完了嗎?歧山路那塊膠布條得趕快去人拿掉。我看,從萬全計,還是得做好化裝掩護,別愣頭愣腦的硬去撕。”

周志明昨天下午在施季虹離開歧山路以後,曾隨幾個外線的同志去那兒觀察過一番,他說:“我昨天看了,那兒雖然算一條大街,但既不是商業區也不是居民區,行人不多,便道上有小樹林,挺安靜的,我看一對一對談戀愛的不少。”

“好,。”段興玉說,“那咱們不妨也去湊湊熱鬧,讓嚴君跟誰去,撕掉膠布前要把它拍照下來,以後要人證據卷的。”

小陸的一口饅頭還沒有嚥下去便站了起來,咕咕咕峻地搶著說:“這任務我包了,我熟悉歧山路。”說著,他當即從櫃子裡取出搞密拍照相穿的化裝服,就要往身上披掛。

大陳笑著說:“你怎麼熟悉歧山路?淨在那兒軋馬路了吧。”

小陸顧不得答話,手忙腳亂地脫下棉襖,只穿一件薄毛衣,將照相機固定在腰上,外面罩上那件衣服,挺挺胸說:“怎麼樣?”

嚴君第一個搖頭,“不行不行,這衣服你穿著又瘦又長,都繃在身上,遠遠一看就覺得肚子上那一塊鼓鼓囊囊的,太暴露了,志明穿還差不多。”

大陳哈哈笑,“這衣服本來就是比著志明的水蛇腰做的,你這什麼腰?水牛腰。”

小陸低頭看看自己腆起的肚子,上面一塊鼓起的疙瘩,的確過於觸目,他頗不情願地把衣服脫下來,對大陳反唇相譏道:“你呢,你老兄是雞腰。”

大家愣了一下,旋即鬨然笑起來——按比例,雞腰倒真是比水牛腰還粗呢,連段興玉也忍俊不禁了,笑了一下,說:“算了吧,小陸別去了,本來就感冒,再不穿棉衣到外面吃風,不是雪上加霜嗎,還是志明跟嚴君去吧。”頓了一下他又說:“大家可都得注意一點身體,這個要緊的關頭,咱們可是病不起啊!”

在馬路縱橫如網的南州市裡,峻山路算不得一條長街,也算木得一條寬街,但它不失典雅的幽僻和寧靜卻是動人的,以此在周圍的繁華中獨佔了一種別樣的勉力。

馬路西側的便道上,黃護淺淺成林,齊胸的松牆和攀膝的冬青密匝匝地構成高低相間的雙重綠蔭,綠蔭腳下,被秋風吹落的護葉還沒有全枯,把地面鋪得金黃耀眼。路東,幾株蒼柏懸根出土,老本生鱗,鬱郁枝葉掩映著三兩幢別緻的白色小洋樓,遠遠望去,在初冬的陽光下,頗有些油畫的情調。

嚴君挽著周志明的胳膊,像突然走進了神迷的夢境,她在南州已經生活七八年了,卻是第一次發現還有這麼一條恬靜美麗的街道,安靜而濃厚的風吹在臉上,使人醉醒然。她纖細敏銳的指尖彷彿感觸到了周志明臂彎上的強勁脈跳,感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