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戀愛,佈設情網,然後又由那個所謂的富商出面策動他申請政治避難,留在法國生活,在金錢美女的引誘下,盧援朝終於掉進了這個精心製造的陷講。當特務分子抓到了他的把柄之後,真相畢露,公然對盧實行突擊策反,迫其就範。盧援朝在敵人威脅之下,屈從於敵,墮落成為一個背叛祖國、背叛人民的特務分子。”
李直一是個年逾花甲、精神背際的老人,他插斷了紀真的話,說道:“這倒是個很典型的事例,看來,‘拉出去,打進來’仍然是那些特務機關的手法。現在我們派到國外學習的人越來越多,其中難免有少數不愛國不堅定的傢伙,外國特務再插進來做點手腳,兩下一合,事情就來了,到頭來,誤國害己,這確是個值得重視的問題。好,你接著說吧。”他收住了這段額外的議論。
紀真接下去:“特務機關策反盧援朝,主要是衝著941廠來的,在以後的四年時間裡,盧向他們提供了大量關於這個廠的和其它方面的軍工生產情報,聯絡的方法主要是靠密寫信、無人交接點這兩種途徑,有時他去北京出差,也同外國特務分子進行接頭會面。一九七六年徐邦呈越境進來企圖在健康路的一處秘密無人交接點裡放置的特工器材和經費,就是給他的。
去年十一月十六日發生於941廠總工程師家中的盜竊案,也是盧援朝所為,但這個行動並不是特務機關的佈置,而是盧的自行其事。事後,我刑偵部門追查嚴厲,盧唯恐罪跡敗露,遂發密寫信向特務機關乞援。於是,情報頭子馬爾遜便一手操縱導演了一出0號計劃的‘雙簧戲’。0號計劃的全部目的是為了保護他的情報員,而並不是他向徐邦呈交待的那樣,是為了消耗我方力量和檢驗我方水平。徐邦呈是這個計劃的主要執行者,也是這個計劃所選定的真正替罪羊!“
“等一下,”李直一抬起一隻手,再一次插斷了紀真的彙報,“我有一點疑問,徐邦呈就是那個馮漢章吧?”
馬樹峰從旁點頭說:“就是他。”
“把這樣一個人犧牲掉,去保盧援朝,特務機關為什麼要付出這麼高的代價呢?這個0號計劃的目的,是你們自己的分析判斷,還是有什麼可靠的憑據?”李直一的問題十分尖銳。
大家把目光又都集註在紀真身上。
紀真和段興玉交換了一下眼色,從容說道:“0號計劃的這個目的,最早是我們在發現盧援朝的真面目以後分析出來的,後來對一進行審訊的結果,完全證實了這個分析。”紀真略略停了一下,又說:“因為11·17案發生後,擺在馬爾遜面前的局面是很明顯的,盧援朝和施季虹都在盜竊現場留下大量痕跡,特別是盧援朝,是很難僥倖過關的。如果他最終被查獲,敵人就將失去一個十分重要的情報來源;如果施季虹被涉嫌牽連,那馮漢章也將不保。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盧援朝這張頭牌一倒,後面的就要跟著倒。在這種態勢之下,馬爾遜才不得已而發動了丟車保帥的一戰,丟徐邦呈,保盧援朝。
“當然,徐邦呈是一名經過嚴格訓練、迂迴派遣的骨幹特務,在我國內已經取得了極好的職業掩護和廣泛的社會聯絡,在個人素質上遠遠勝於盧援朝,把他丟擲來是很可惜的。但是由於他無法直接接觸我核心情報,故而只能起到中介情報員和交通員的作用,至多做一些策反、聯絡和蒐集一般性情報的工作,比起身居在941廠技術部門內部的盧援朝來說,在馬爾遜的價值天平上,無論如何是略輕一籌的,在兩者必取其一的情況下,馬爾遜只好忍痛割愛了。至於施季虹,則更是個毫不猶豫就能丟擲去的人。”
李直一這才信服地點點頭,顧左右而對馬樹峰和其他幾位副局長笑道:“這些間諜機關,信奉的就是實利主義,對自己的情報員說拋就丟擲去,任何信義道德都可以不講的,真是人性的毀滅呀,可怕。”
大家都感嘆地笑了笑,議論紛紛,連周志明都跟著咧了咧嘴,他還是頭一次參加這種“高規格”的彙報會,所以一進屋就連大氣也不敢直出,很恭謹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幫著紀真挑揀彙報所需的材料。李直一的不斷插話使屋裡的氣氛活躍了許多。等大家靜下來,紀真又繼續說下去。
“在0號計劃將近大功告成的時候,也就是盧援朝在被法庭宣告無罪以後,他給徐邦呈發了漏格密碼報警信。馬爾遜當初把同徐邦呈的聯絡方法交給他,是為了使他能夠在急需幫助時直接使用徐邦呈,而發這封報警信,則完全是盧援朝好大喜功,自作主張之所為。這封信,最後便成為我OJ迅速揭開‘0號計劃’全部秘密的重要導素。這封信的底稿,是被替盧援朝做傢俱的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