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認為:就其本性來說,它們彼此是敵對的,是不相容的,是互相對立和鬥爭的。他把知覺放到最不重要的位置上,使其處於從屬地位,貶低它,歧視它。相反,他卻賦予理智或認識以主宰人類靈魂的至高無上的權力,也就是說,它成為這個分裂王國裡的專制君主。最終,柏拉圖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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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39
第三部分即他稱之為怒欲的去向進行了長時間研究之後,他決定對它進行恰當的教育,使之“拿起武器轉向理智一方”。
唉!理智或許應該指揮;智慧是使人區別於動物的標誌。但是理智可以不需要知覺和感情嗎?或者更確切地說,在任何理智和認識的活動中,感情和知覺沒有必要介入嗎?
柏拉圖致力於他所設想的人類靈魂的重大劃分。
同時,他運用他的辯證法去很好地確認理智是某種不同於身體本能和心靈本能的東西;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把理智想象為不需要藉助於外物而獨立存在的自我顯現;正是在這一點上他搞錯了。
他說,某一個人口渴,但他剋制自己不去喝水,因為喝水可能給他帶來危害。這裡你們難道不能發覺在他的靈魂深處有兩個毫不相干的部分存在著嗎?一個是促進他去喝水的。。
部分,即佔有慾;另一個是阻止他喝水的部分,即理智。
這種論證並不牢靠,一個人口渴之極卻不去喝水,那完全屬於這樣一種情況:即兩害之中取其輕者。因口渴而感受到的苦楚類似於受傷、生病和我們的知覺所能感受到的所有其他一切痛苦。而口渴又不去喝水,這同樣是因為害怕喝了之後會使身體產生不適、苦痛。無疑,理智在這兩種感覺之間很清楚地顯示出來了;但是,即使這樣,理智也不是獨立存在的。決不能象蘇格拉底所說的那樣,首先由理智作出判斷,然後感情拿起武器站到理智一方;相反應該說,只是因為感情首先在理智之前發表了意見,理智才出面,並且引出符合於它的規律和表現的結論;或者也可以說知覺、感情、認識構成了一個單一的、確實不可分割的同一行動。事情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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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二部分 過去
清楚的,在蘇格拉底使用的例子中,靈魂就象我剛才所說的那樣,處於當前的痛苦和未來的痛苦之間,而後者要比前者更加嚴重。靈魂是如何認識這未來的痛苦呢?如何稱呼靈魂對此所持的觀念呢?它被稱之為感情;因為我們說人在這種情形下,害怕自己會生病。這樣理智就從以下兩種感情的比較中顯示出來了:一種是如同疾病般的感覺,即口渴;一種是害怕產生另一種疾病的心情。理智為了抵制知覺,在感情中找到了防禦據點。但是人們不得不稱之為害怕、驚駭的這一類感情,實際上是一種激情;它自身也蘊藏著一種知覺。
所以,理智雖然是與知覺完全不同的東西,它仍然與知覺同時表現出來;一個抵制柏拉圖的所謂佔有慾的人,當他正在抵制時,他本人也表現出一種佔有慾,即知覺。
這樣,柏拉圖就為荒誕的斯多葛主義①和苦行僧主義開啟了大門,前者即所謂禁慾主義,不認為苦痛是一種壞事。
後者蔑視生命,甚至認為為了顯示偉大,人們可以自殺,即透過破壞人的三方面的和諧②以達到目的。
這就是他的全部錯誤。這當然是嚴重的,因為這些錯誤
①斯多葛主義是在公元前四世紀末由塞普勒斯的芝諾創立於雅典的,可分早,中、晚三個發展時期。他的代表人物中,有的承認事實的存在,有的認為認識是對外界事物的反映,有的相信感覺在認識中的作用等,但由於他們不能擺脫“神所安排的必然命運”
,故走向了唯心主義和宿命論。
他們還宣傳一種禁慾主義,認為有道德的人在精神上是自給自足的,不被喜怒哀樂所幹擾。這種思想後來被基督教所吸收。——譯者②畢達哥拉斯和柏拉圖對人類靈魂三方面的關係和演變所作解釋的方式,構成了他們的哲學的主要內容。
十分清楚,我無法在這裡討論如此廣泛的主題。
請參閱《新百科全書》關於上述兩人的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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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59
使他得出一切不正確的結論。這在他的《理想國》中到處可見,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去加以贅述了。
柏拉圖深深懂得社會反映出人的一切。
這個真理說明,社會就象一個人,人是一個小世界,而社會就是這小世界的大世界;在它們兩者之間存在著同一性,它們能互相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