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肯窩在北方,我們也沒說就和闖營這麼算了。”金神通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他冷冷地道:“我們還是會回來的。”
“那為什麼要走呢?白白把北方送給闖賊籲——”
金神通和林光義同時勒定了坐騎,前面裡教導隊的軍營已經不遠,從這個路口拐個彎就快到了,八個頭帶長長白羽毛的新軍站在路口處,見到金神通和林光義後他們一起跑過來敬禮:“是金將軍麼?”
“你們救火營在這裡幹什麼?”選鋒營已經取消建制,現在所有頭帶白羽的都是救火營無異,金神通仔細一大量,認出了其中兩個人,一個是烈焰營包營官的侄子,另一個是王啟年拜父但沒改姓的乾兒子金滿倉。
既然都是熟人,金神通立刻客氣許多:“包隊官、金隊官,你們倆來教導隊幹什麼?”
“金兄弟啊?”包隊官答道:“王大人想請你過去救火營一趟,說說”包隊官湊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說說明天的事。”
“哦,”金神通不禁微微皺眉,雖然不知道黃石給救火營的具體安排,不過提前一天通知隊官,雖然都是心腹子侄,他覺得這未免有些不夠謹慎:“找我有什麼好說的,去找侯爺吧。”
“有些話王大人說不好由他和侯爺說,還是希望金將軍和令尊大人出馬,和侯爺去說。”
金神通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猜測包隊官說的意思就是讓他們父子去動搖黃石撤向南方的決心,不過他不打算趟這渾水,因為私下裡的一絲猶豫,金神通才剛被他父親破口大罵一頓。
“今天我有令在身,要去教導隊見宋教官,抱歉了。”金神通一抖馬韁,衝著面前的救火營官兵道:“借過。”
山嵐營軍營。
魏蘭度還在琢磨昨天黃石的那番交代,不過他對此並沒有太多牴觸情緒,自從開封大水後他就沒有什麼繼續替崇禎買命的打算,而是日夜盼望能回福寧軍去,為此他和其他營官還大吵過幾架。
“侯爺總算是下定決心了。”魏蘭度心情十分舒暢,除了不想替明廷再效力外,他本人也沒有什麼和許平交戰的慾望。同為開封洪水的受難者,魏蘭度現在最痛恨的就是崇禎君臣,他很希望看到他們被闖軍收拾一番。
突然有哨兵報告,發現其他營外有其他的新軍向這裡開來,魏蘭度一怔:“今天沒有什麼舉動啊,應該是明天啊,明天一早召集隊官訓話,然後離開軍營採取行動。”
登上軍營的崗樓,魏蘭度迷惑地看到營外的友軍已經呈三面部署,連大炮都已經拖來了:“他們要幹什麼?這是要進攻我們嗎?”
正面是救火營,側面兩支打著泰山和細柳的旗號。魏蘭度身邊的衛士和參謀也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對面的友軍既沒有喊話通報也沒有派來使者,就是敵對作戰有時戰前還會有些使者交流。
“所以他們不是進攻我們,不然怎麼也會有使者來說明一下情況吧,這是什麼臨時部署吧。”一個參謀說道。
“在我的營外部署就不需要使者來說明一下麼?”魏蘭度轉身對一個傳令兵說道:“出去問問,他們要幹什麼?”
“遵命,大人。”
這個傳令兵轉身跑下崗樓的時候,一個參謀指著營外白羽飄飄的軍陣,不可思議地說道:“大人,他們是要點火開炮麼?”
魏蘭度聞言舉起望遠鏡向參謀所指的地方望去時,正好看到救火營的一個炮手把炙熱的炮引按向炮口,從望遠鏡裡看到那團從炮口中衝出的硝煙時,魏蘭度一下子呆住了。
“這是炮聲麼?”悶雷一般的聲音好像就從不遠處傳來,金神通和林光義一起回頭張望,接著又一聲,一聲接著一聲連成了串:“這是我們新軍營地的方向啊!”
“去看看怎麼回事。”金神通想也不想地下令。
“遵命,大人。”林光義一撥馬頭就向來路奔去。
“這位兄弟稍等。”金滿蒼叫道,但是林光義充耳不聞,當即加速向新軍駐地的方向奔去。
“這位兄弟止步!”
金滿蒼又喊了一聲,金神通回頭盯著向自己部下發號施令的救火營隊官,臉上露出怒容,他正要喝問的時候,突然腦後傳來槍聲和一聲悶哼。
等金神通再回頭的時候,只見林光義已經從馬上掉下,遠處又衝出六個帶著白羽計程車兵,他們手中的火槍還有硝煙沒有完全散去。
“林兄弟!”金神通大叫一聲,衝過去時看到林光義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胸口和嘴裡都冒出血,已經斷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