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就能立下更多功勞了。”
許平倒是有些焦急,鎮東侯成軍以來未曾一敗,而李自成的軍隊相當疲憊,他對二人說道:“我們應該立刻出兵去增援闖王。”
“闖王明言不要我們去,”孫可望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再說我們的軍隊也很疲憊,黃侯的手下的精銳已經被我們清掃得乾乾淨淨,闖王足夠對付他了。”
和孫、李二人分開後,許平呆在自己的營帳中沉思,天黑後,清治道士前來求見。
許平把自己的心理醫生請進來,和他談起了剛才的對話:“曾經有人不止一次對我說,治亂迴圈並非始於某時某刻,而是如影隨形。現在我們還沒有奪取天下,可是內鬥就開始了,彼此之間開始提放爭奪,我真不敢想,要是有一天我們真的奪取了這天下,又會是什麼一番景象。”
清治問道:“那許將軍又作何設想呢?”
“我本以為,既然我明知內鬥是治亂迴圈之道,那我就會時刻反省,不會重蹈覆轍,但我竟然不能不這麼做,不敢不提防爭奪。”許平長嘆一聲,正是因為顧炎武的話,讓他時刻警惕、特別注意自己的行為,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我曾經雄心壯志,和闖王立約,一定要把中華帶出治亂迴圈,但我現在不知道這是不是可能做到的,這或許就是天命吧。”
“許將軍想犧牲自己以結束治亂迴圈嗎?”
“如果我犧牲就可以的話”許平頓了一頓,搖頭道:“我不想犧牲太多。”
剛才許平還見過自己的幾個心腹部下,周洞天他們也不同意立刻出兵,當然有軍事上的理由,但許平知道這些心腹同樣對李自成有戒備之心,而且這種戒備與日俱增,隨著闖營軍事上的不斷勝利,這種隔閡已經變得越來越深。
“我還是要出兵!”許平從煩惱中掙扎出來,雖然部下疲勞,不過許平仍準備抽調部分精銳趕赴山東馳援李自成,而這支部隊就是李來亨指揮的裝甲營,許平剛才已經吩咐第五步兵翼做好出動準備,而這個翼缺乏的人員和裝備會從其他幾個許平親領的營中抽調:“無論如何,現在還遠遠不是內鬥的時候,等我們奪取了天下再說吧,我記得侯爺曾經說過:在把熊打死前就想著如何分肉,那是愚蠢。”
第六章 繡衣使者出奇算 第十二節 天平
“貧道不是很懂軍務,不過在許將軍的營中呆久了,倒是知道了一些,”清治道士聽說許平打算只帶一個翼去增援李自成,不急不忙地說道:“據貧道所知,鎮東侯便是一人,也能取上將首級於萬軍之中,這次多半還不是孤身前來。”
“其他各軍都需要休整,一個翼總比沒有強。”
許平說完後,清治輕擺下拂塵,沒有應聲。
“唉,”見狀許平長嘆口氣,闖軍實質上是各大山頭的聯盟,這個曾讓許平沾光不少,但現在弊端也慢慢浮現,任何利益都要與同盟分享,比如建立新的野戰營;如果介入其他將領的領地,就需要利益交換,比如組建騎兵營,許平必須要事先想好一個能讓各方都滿意的方案,其他人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也不用和大師隱瞞,曾有人和我說過,只要採用徹底的儒家來治國,就能讓中華長治久安,避開戰亂。”
“又是浪裡白條說的?又是為了治亂迴圈。”
“是啊,我現在很迷惑”許平把孫可望的對話和清治說一二,剛才對心腹才稍稍提了一點這個構思,他們就變得非常興奮:“若是闖王得知此事,肯定會非常不滿,牛軍師更會異常惱怒,可是每個人都想保護自己,不是麼?孫將軍他們有這樣的念頭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行不通而已。”
“許將軍認為這套行不通?”
“自秦以來,中國就是一統,我剛才仔細想了想,恐怕就是孫將軍說的這個道理,純粹的儒家,認為可以讓治國者做到無事不可對人言,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天子和諸侯互相畏懼,只要諸侯還手握兵權,天子就寢食難安,希望能大權獨攬;而諸侯整天擔心天子對自己不利,更要拼命地抓住兵權,而解決之道就是推翻天子,自己去做大權獨攬的天子。”許平覺得分封制或許只是把內鬥推遲或者說公開化了:“看看這亂世吧,天下可能有上百萬生靈餓死,而死於戰亂的更是不計其數,雖然我因為亂世而出人頭地,可我並不會因此而喜悅,更不會認為這是種幸運,連能老死在床上都像是種奢望了。”
“許將軍想得太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清治寬慰道,同時也是提醒:“再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貧道記得許將軍曾經說過、發誓再不重蹈覆轍,難道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