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計,不是愛情。她還記得當時師姐們曾跟她叫板,問她,那麼說你還是個小處女嘍!所以你才這麼自信。孟菲當時確實很自信,她說,我是不是處女可不想告訴你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絕不會使用陰謀詭計去對待愛情!

孟菲無論如何想不到,她想認真地對待生活,命運卻跟她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那段時間孟菲陷入了痛苦之中,她的戀人也陷入了痛苦之中。

孟菲對男友說,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咱們就分手吧!她悄悄地躲在宿舍裡哭了兩天,第三天傍晚,他來了。孟菲發覺他雙眼紅腫,精神萎靡,一進房門就把她抱住了。他沉痛地說:不行啊我離不開你於是他們和好了。好了幾天,當他們再次做愛時,他那種不信任感又頑固地冒了出來。於是他又開始追問她:日記上寫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辯解,她氣惱,她痛哭,她向校園的湖水邊一路狂奔而去,他便在後面緊緊追趕,追到湖邊他一把拉住她的臂膀;她大喊著:放開我!你不相信我,還管我死活做什麼!?他也大喊,拉著她不放,說:我相信你還不行嗎?你不要做傻事!就這樣,他們不知爭吵了多少次,不知折騰了多少回,兩個人都累了,累得不行。這樣過了一年多,快畢業的時候,他們索性領了一張結婚證,都想結束這種爭吵,想過幾天安靜的日子。結婚證是領來了,但她知道,除了法律含義外,它什麼也不能證明。它不能證明她的清白,也不能證明他的信任。他們只是不知道接下去該做什麼了,於是決定去結婚。

婚姻真的是愛情的產物嗎?捧著紅得濃烈的結婚證書,孟菲充滿疑慮地問著自己。

第三章

孟菲對今晚的聚會有些心不在焉,儘管這還算一種比較有趣的聚會,其召集者是本市一位風頭正勁的女畫家。今晚聚會的主題是“青梅煮茶論美人”。

女畫家在自己的住所闢出一個房間作為品茶室,裝飾得古色古香,裡面擺著大大小小造型可愛的茶壺茶碗,還有老藤根雕什麼的,弄得像模像樣。因為是一場有主題的活動,女主人事先要求來賓一律身著民族傳統服飾,女士可以穿旗袍,男客呢,穿唐裝或中山裝均可。

這種聚會有一種做作的沙龍氣息,有一點“小圈子”的相對封閉和優越,是小城中一些以風雅自詡的人士時常熱衷的一種形式。今晚的女主人叫凌荷,名字聽上去像搞國畫的,尤其像搞工筆畫的,其實她卻是專攻油畫的。雖然油畫是一種西方藝術,凌荷的名字卻很東方,至於她今晚的裝扮,就更加東方了。她穿了一身白底藍花真絲旗袍,由於身體異常飽滿,整個人看上去很像一隻造型渾圓、會移動的青瓷花瓶。至於她肩頭的那片披肩,倒顯得很多餘了,就像搭在花瓶上的一塊白綾子。

孟菲結識女油畫家凌荷是在電臺的直播間。有一次,本市電臺做了一檔有關知識女性談人生的節目,有人找到了孟菲,說她是小城中少有的文學女碩士,更有資格被人稱為知識女性。孟菲推了半天沒能推掉,只好硬著頭皮去了。凌荷也是那期節目的嘉賓。走出電臺大門時她們互留了電話,於是女畫家操持這樣的聚會時就常常叫上孟菲。後來,孟菲又把紅葉介紹進來。

孟菲問女主人今晚有什麼新鮮節目,凌荷神秘一笑,說今晚要搞一場女權運動。具體的做法就是讓在場的男士充當茶藝小姐,讓他們料理茶道,侍奉諸位高貴的女士。女畫家宣佈完畢,在座的女人齊齊拍手喝彩,而男士們反應卻各不相同。有的男性公民表現出良好的紳士風度,趕緊表態說能為可愛的女士們服務,是他們終生之幸事。立即就有個別用心不良分子跟著起鬨說,是“幸事”還是“性事”啊?馬上有人附和道,“幸事”即“性事”嘛,所以古人才有“寵幸”一說。

這樣亂哄哄鬧了一陣之後,孟菲覺得索然無味。她拿眼去看紅葉,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孟菲發現客廳的一角有一段樓梯向上通著,原來上面還有一間閣樓。孟菲沿著樓梯輕輕地走上去,紅葉果然在這裡。

這間閣樓顯然是女主人的畫室。女畫家的畫室很零亂,不是滿地菸頭泡麵碎屑的那種男人式的零亂,而是色彩。畫室裡到處都是油畫作品,有的完成了,有的油彩只塗了一部分,顯然還未完成。孟菲發現凌荷的畫多是風景,綠的樹金黃的草垛什麼的,還有一兩頭牛,以及牽牛的農夫或農婦。那些樹啊草啊倒還是樹和草的樣子,只是那牛和牽牛的人看上去有點比例失調,不是腿太短了就是脖子太長,孟菲心想,看來這就是藝術啊,就是把真實的東西弄得古怪變形。

紅葉正站在一幅油畫的近前專注地欣賞著。孟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