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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學,共擔國憂。

她剛剛轉過身,船伯的腳步聲就在她的門外響起來了。那緩慢沉重的腳步落在船板上的聲音,彷彿凝聚了過多的重力和憂慮,好像下下都是踩在她的心臟上似的。

大地睡了,連魚兒也沉到水底去了。他為何還不睡呢?他一定是從她門縫漏出的光束裡得知她還未睡覺,他在擔心她的健康呢!好心的老人啊!她—口氣吹滅了燈,躺到床上。

可是,遐想的翅膀又把她帶到了憧憬的天地。她歷經過千般苦難,終於尋到了一個可心的人兒!他們將永遠在一起!過去了的那些辛酸與之相比,又能算得了什麼呢?興奮使她不能安眠。船伯沉重的腳步聲仍在不緊不慢地響著,好像要踏碎她的幸福似的。他一定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她坐起來,點亮燈,拉開門,問:“大伯,你有事嗎?”

老人遲疑了下,他是想勸阻她不要再吟詩寫字,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又會出個什麼禍事。他總感到有種影響她人身安全的東西在向他們逼近。他嘴唇顫了顫,回答說:“你就不要再寫什麼吧!也不要再見朋友了。我們求個安穩日子。”

河東君卻說:“大伯,我並沒有違背錢大人的禁令哪!一沒上街賣字,二沒辦詩會,也沒外出遊宴。人家要來索張字,是瞧得起我,把我當個文士看待,回絕人家於理不合!我所追求的不就是希望像個人樣,為自己的所愛活著?男人們苦讀還有個功名利祿可求,我為什麼呢?無非讓自己過得有點意思罷了!這不犯法,更犯不了死罪!你別怕,大伯!你應該最瞭解我。”

老人低下了頭:“孩子!我當然知道你。可知府大人是得罪不得的呀!有陳相公、李相公在,他還怯乎一點,現在萬一”

“大伯!”老人父親般的憂傷鑽進了河東君剛才還洋溢著歡快的心,她被感動了,低下了頭,輕聲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往後我不再寫就是了!”

老人彷彿得到了一種安全保證,他回到艙裡安然地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

一個騎馬的少年徘徊在駁岸附近,時隱時現,阿貴剛從船上下來,他就跟上了,在阿貴面前跳下馬,擋了他的去路,說:“請小哥轉告你的主人,有件急事學生要當面告知她。”

阿貴從頭到腳打量了那少年一眼,闊少的衣著,嘴裡和他說話,眼睛還不住地向他們船上窺望。一股不悅,油然而生。他沒少見過這種紈�,他們總想變著法兒要見他們家的愛娘。“呸!”阿貴朝地上啐了一口,想騙我阿貴可沒門!他沒好氣地回答說:“我家主人病了,有什麼事就對我說吧!”

他在馬前不安地轉著圈,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說:“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怎好隨便對你說呢?”

阿貴怒從中生,衝到他的面前,斜瞟了他一眼說:“算了吧!別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了!”邊說邊舉起拳頭在少年面前搖晃著,“快點走吧!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他的話未說完,舉起的手被少年攥住了。

那少年只輕輕地把阿貴的手往起一提,阿貴便痛得“哎喲”地叫了一聲,少年笑著說:“就憑你這本事,也敢撒野!”他又提了一下,阿貴痛得向船上直喊“阿爸”。

船伯應聲出來,那少年連忙鬆開阿貴的手,趨上前,施了一禮。

阿貴見父親出來了,有了撐腰的,氣也壯了,攆上去就要拉住那少年扭打。

船伯喝道:“阿貴!”又向那少年賠禮說,“孽子衝犯了錢公子,老漢這裡賠禮。”

那少年丟下阿貴不睬,又向船伯作了一揖:“保護主人,他算是很忠心的。不過,小哥誤會了我的來意,今天並非為探望柳小姐而來,而是有件急事要面告。”

船伯也說河東君病了,不能會客,請他把話留下轉告她。

錢公子失望地看著船伯說:“此事非同小可,頂頂重要和緊急呀!”他把船伯叫到一邊,悄聲地說,“你們趕快避一避!”

第二部分 河東君痴情斷琴絃第26節 垂釣(2)

老人驚慌起來,一邊向錢公子致謝,一邊焦急地問:“公子,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聽說你們違反了禁令,要來驅逐你們出境,趕快去躲一躲吧!”

老人無言,他的擔心竟然又兌現了,他急得只知重複著同一句話:“怎地是好!怎地是好!”

阿貴不肯相信那個公子哥兒的話,他認定這是威嚇!他不客氣地斜覷著他問:“府衙裡的機密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說著還拽了他父親一把,“別信他的鬼話!”

船伯心急氣旺,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