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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

狐直憤然斜了田剴一眼,這才扭頭對柳江風說道:“若是狐直真的錯了,自然會來向你道歉。不過,無論如何,你擅動刀兵壓制朝野議論,終難免為後人詬病。”

“柳公,柳公,你怎麼了。”鐵貞連連喚了幾聲,才把追著狐直背影發呆的柳江風叫醒過來。

“噢,沒事。”扭頭迎向鐵貞,柳江風微微一揚眉頭,卻沒能掩住眼中的失落。

鐵貞盯著他的面龐看了半天,這才安慰道:“柳公,行大事者不畏人言,你這番苦心,日後定有公論。”

擺擺手故作灑脫的笑了笑,柳江風道:“有鐵公知我,柳某已心滿意足。世人如何笑罵,後人怎樣評說,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長長的嘆了口氣,鐵貞行到窗前,錘了錘陽光下油然鋥亮的紫檀窗欞,遲疑道:“其實,你可以不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不這麼做,柳江風在心底默默說道。仕子們鬧到再兇,那矛頭也不會指到我的身上。可是如果我置身事外,一旦那兩封萬言書上到天子手中,他該如何取捨?怪罪於邱鍾?軍心必然動盪。歸咎於費南?天子煌煌威嚴就肯定要受損。兩者都不答覆?那,更是愚蠢的選擇。只有我!只有我挺身而出,動用武力搶先壓制,方能將這必然引起悍然風波的事端消弭於無形之中。鐵公啊鐵公,天下之口悠悠,萬民之心慼慼,能有幾人明白其中道理?

鐵貞雖聽不到他的回答,卻也瞭解他的心意。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眼光落在了院中。深秋的暮色下,無數曾經嬌豔的花朵已泛黃凋落,倒是有幾株梅枝,星星點點傲然卓立,頑強的在冷風中舒展著綠色。

“鐵公,你可曾想到,一個月後我和曾兄最後的一局,現在已被說成是朝野之爭、正邪之分了。”虯髯動了一動,柳江風忽然沒來由的說了句話。

由於驚愕和詫異,鐵貞的神色變得異常古怪:“難道連曾兄也不能體諒你的苦心?”

“和他沒關係。”柳江風慢慢閉上眼睛,緩緩而無力地說道:“我這次舉動可謂得罪了天下士人,而曾兄雖然入京不久,卻已被他們視作楷模。他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要與我對決於枰上。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自然會有人得出這樣的結論。”

鐵貞只覺得自己再也無話可說,當人人都把白馬看成黑馬時,你就算喊破了喉嚨,又能改變什麼?難以察覺的苦笑了一下,柳江風豪放堅韌的臉上終於有痛苦閃過。

奔古爾查笑的很開心,那個正在打馬下衝的敵軍在他眼裡,已經和滿地的死屍沒有任何區別。他握緊手中的破天刺,慢慢舉過腰際,只等著最後插進來者的胸膛。

陽光愈發烈了,卻總也追不上那黑色的影子。奔古爾查把雙眼眯了眯,極力想從斑斕的光線中尋出那人的模樣。近了,那人已靠近了殘破的拒馬欄。奔古爾查比獵鷹還要銳利的眼珠瘋狂得跳了幾下,因為他發現,那團黑影前突然暴出了一道槍影,遮住了身軀,甚至,還刺開了幾縷燦爛的陽光。

一種終於找到了對手的快意襲擊了奔古爾查的全身,他欣喜的擎起破天刺,隔著丈許虛空,猛然催馬向前突去。兩馬交錯的瞬間,連串細密的碰撞匯成短短的一聲,在眾人剛剛眉頭緊蹙的時候便嘎然而止。奔古爾查勒住馬韁,徐徐吐了口悶氣,扭頭望向已在十丈開外的敵人。

此時他們已錯身交換了位置,那滿身黑甲的戰士抬眼瞟了他一下,兜回馬頭又衝了過來。奔古爾查輕斥一聲,破天刺平端於胸前,雙腿狠夾馬腹,毫不猶豫的調頭迎了上去。旁人眼睛一花,只覺得有兩股狂風撞在一處,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在空中滯留了片刻,這才向四下裡盪開。

“好漢子!”奔古爾查倒拎破天刺,忍不住出聲讚道。他心知肚明,兩人第一次交鋒時,那人槍上的勁道有一半是借了馬匹前衝之力。可第二次交手,卻是實打實來不得半點玄虛。能連續接下以勇力揚名的奔古爾查兩次出手,無論如何也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

那人並未答話,只舉起手中長槍,虛虛上揚。奔古爾查怔了一怔,剛才那兩下交手,以他天生巨力,都不免有些痠麻,難道那人竟然毫無所動?他無暇細想,將破天刺抗在肩上,一心要想試試那人究竟有幾分能耐。

兩匹戰馬盤旋了幾步,忽然不約而同的向前衝出。奔古爾查大喝一聲,破天刺高舉過頭,只待兩人相接,便要劈頭砸下去。眼看將近未近時,那人左手一鬆,僅用右手握把,搶在奔古爾查的前面,把長槍直送向他的咽喉。這一槍來得太過意外,奔古爾查只得側身一閃,手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