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退,一點耐心早就扔到水底去了。他不耐煩地喝道:“為何為何,你可知許湄娘乃揚威將軍紅粉知己。柳將軍的赫赫虎威,豈是常人敢於撼動。”此人眼尖,早看見自己話音方落,畫舫上的船伕船孃,已是連忙起錨開槳。倒是眼前這兩人,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倒輕輕的笑了起來。他心下以為,章單二人孤陋寡聞,怕還不知輕重。念及這訊息到底是從自己嘴裡漏出,好人要做就乾脆做到底,便又說了幾句:“你們不知道,每晚此時,揚威將軍定在許湄孃的舫中。以前有人騷擾,都被柳將軍以霹靂手段,整得慘不可言。連帶那多嘴的傢伙,也都遭了殃。如今綺海,人人都知,卻又人人禁語。”

他意簡言駭,只說結局,想著能嚇退兩人的心念就行了。卻不料章揚感謝之餘,忽然笑著說道:“既是人人害怕,閣下又怎敢高談闊論,全無半分懼意?”

見自己打了自己嘴巴,那文士稍稍一愣,隨即狂放道:“怎能把我與那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若是聽得揚威將軍,就能叫我閉口不言,豈不弱了京中第一狂徒的名頭。我起初不說是敬他三分,何曾怕過他來?”他傲然望了望章揚,竟就此起步,大笑著揚長而去。

“狂徒,果然是狂徒。”看著林思元的背影,單鋒哭笑不得。“我向來以為讀書之人,溫良謙恭讓,今日總算見識了什麼叫目無餘子。”章揚卻並不多話,只是輕輕笑了一下,道:“走吧,咱們去把小猛他們找回來,早點回客棧休息。既然知道了柳江風每晚逗留此地,明日我就來和他見上一面,總好過去他的將軍府邸。”

幾匹駿馬疾馳在京師北城大道上,當頭的軍官手裡揚鞭抽馬,口中不停高聲呼喝:“西北六百里加急,閒雜人等一律閃開。”他雖然喊的喉嚨發啞,可白日當空之下,正是行人商賈絡繹不絕的時候。那京師大道縱使寬闊異常,也還是常常有人來不及閃開,阻在了他們的面前。每每遇到了這種時刻,這些軍官士卒卻絲毫不減馬速,或是自行人頭頂騰空躍起,或是擦著他們身體呼嘯而過。然而任憑他們騎術如何了得,終究不免打翻幾個簍筐,撞倒數個攤位。還不等那些平白無故突然遭殃的百姓回過神來,數個銀錠銀元自空中墜落,叮叮噹噹的在地面上彈跳。只聽那軍官沙啞乾澀的聲音遠遠傳來:“軍情緊急,抱歉了。”

盯著地面上還在四處滾動的財物,兩廂過客俱都心頭髮寒。那些被打爛的貨物雖然不少,卻無論如何也值不了這許多。究竟西北又有何事發生,竟讓這些軍兵無暇下馬細查?

“你且先喝口水,慢慢說。”兵部大堂上,柳江風望著氣喘吁吁的報信軍官,神態平穩的吩咐道。

那軍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過侍衛遞來的茶水,道了聲:“多謝大人!”便埋頭咕嘟咕嘟的一氣喝下。伸手攔住瞠目結舌欲待再去取茶的侍衛,他清了清喉嚨,對著柳江風施了個軍禮:“稟大人,下官是平賊將軍麾下,後軍參將方戈武。此次奉董將軍之命,六百里加急,有緊急軍情報告。”

“你何時啟程的?”柳江風彷彿隨便的問了問,方戈武卻立聲應道:“十月初八晚,下官自蟠龍峽大營出發。”

滿意的點了點頭,柳江風淡淡的讚了一句:“今日是十月初十,一千七百里路,你不足三天便到了,當真不愧是董兄的部下,路上死了幾匹馬?”

方戈武神情一震,臉上升起些許敬佩。“大人明鑑,下官一行八人,一路上人不歇息馬不停韁,共死了二十一匹良馬。”董峻所部全是精騎,一半的戰力,倒是來自那些日行數百里的駿馬。在他們心中,一匹伴隨自己衝鋒陷陣的良馬,便如自己手足一般值得珍惜。這次為了報信,竟然一口氣死了二十一匹,饒是他知曉軍情緊急,眉宇間還是流露出惋惜之意。

柳江風聽到數目,終於面色為之一動。“究竟是何要緊之事,令董兄如此不惜馬力?”他當然明白,董峻的手下,如不是奉有嚴命,絕不敢這麼糟蹋馬匹。更何況方戈武本身職位不低,定非不知輕重緩急的蠢人。

深吸了一口氣,方戈武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方才說道:“據探馬回報,九月二十二日,西鐵勒可汗籲利碣在察爾扈草原與那瀚、烏克、喀羅等七部落會盟。商定於今秋合軍南下,進犯帝國北疆。更有傳言聲稱,此次入侵,西鐵勒將盡發全族之兵,意圖一舉擊潰帝國西北駐軍。董將軍聽了這個訊息,當即命令下官回京稟報,並令下官轉告大人,望大人能速速調集糧草援兵,以備不時之需。”

“那瀚、喀羅也降了鐵勒?”柳江風再也無法保持安詳,騰的站了起來。察爾扈草原遼闊寬廣,四處散落了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