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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準備去採擷第一個果實。

勇猛計程車兵突然停下了步伐,推擠著無法前進。寨前二十步的地方,一道一人多高的壕溝再次攔斷了去路,架在大門前寬達三丈的板橋也在方才被撤退的敵軍毀去。雖然有些意外,陳傢俬兵們卻並不著急。前面幾排計程車兵舉盾掩護,後排就地挖土填壕。幾乎每個人都覺得可笑,難道敵人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們嗎?

一種刺耳的絞絃聲隱隱在寨中響起,就在他們忍不住好奇心,從盾後探頭窺望時,鉅變衢生!

“嗖嗖”的破空聲裡,無數箭矢劈頭蓋腦射向壕前的陳傢俬兵,其中一支帶著尖嘯直奔陳應德而去。他漫不經心的揮劍格擋,卻被一股順著箭身傳來的大力震得渾身巨顫。完全是出於本能,他下意識的仰身閃躲。斜飛而起的箭矢在他臉上帶起了一簇血花,急如閃電般穿透身後近衛的身體,又飛出了十幾步遠,這才徐徐墜地。

無法相信地看著胸前破開的大洞,直到血液象破堤的潮水般狂噴而起,那名近衛才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淒厲的喊聲一瞬間就嘎然而止,餘音還未停息,喪失了知覺的軀體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著碎裂的虎口,陳應德顧不上自己此時的儀態有多麼狼狽,驚懼的四下尋找著剛才那支箭矢。長達四尺的鐵箭平靜的躺在地上,黑色的箭身隱泛著寒光。眼光一落到目標上,陳應德的臉即刻扭曲變形。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喊出了一生中最響亮的一個字――“撤!”

第四章退讓

此時又一蓬箭雨自寨上綻放。剎那間,灰的天、綠的草、翻黃的泥地盡都失了顏色。昏沉的雨霧裡,但見紛紛灑灑四處飛掠的箭矢帶著道道亮麗的軌跡,有如滿天流星般或直或斜、或高或低,劈了風裂了雨一往無前。促密的撞擊聲後,片刻前還仿若堅不可摧的巨盾這時竟好似紙糊一樣不堪一擊。閃亮鋒利的金屬箭頭撕開一切阻隔,錐入肌膚,再裹夾著血液破體而出,把讓人驚豔的緋紅盡情標散於空中。

殘盾下倒伏的死屍,受傷者掙扎的悽嚎,並未讓寨牆上的弩弓手們露出絲毫猶疑,反倒越發加快了速度。在這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冰冷戰場,哪裡容得下半點寬恕?瞳瞳人影起伏之間,霹靂似的驚絃聲一陣快似一陣,像是要把眼前這片土地生生變作修羅地獄。

終於,又急又脆的金鑼聲從遠端驟然響起,頃刻間蕩遍四野。遙遙望去,陳家陣中旗掩鼓息全軍疾退,倉惶中仍不失齊整。寨下那些遭受重創的刀盾手們,直似在黑夜裡看見了指路明燈,匆忙拖起巨盾,不再四下躲避頭頂身畔掠過的弩箭,自顧匯聚成稀疏的陣型向後奔逃。偶爾人群中傳來幾聲中箭後瀕死的慘叫,長長的隊伍只稍稍一頓,便又接攏了空隙繼續退去。

“可惜!”目送敵軍漸漸遠遁,章揚一拍橫欄,惋惜的感嘆道。

“是啊,真是可惜!若是能有兩座床弩,定能要了陳應德的狗命。”憶起方才那枝功虧一簣的冷箭,單鋒不由扭頭望向身旁一座巨大的弩機。只見七八個民團正手牽巨索,背身繃緊雙臂,滿臉通紅的奮力拉扯,好半天才聽見“吱呀”一聲,弓滿箭張。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透過望山略略一瞄,手中鐵錘登時落下。悶悶的震絃音後,整個寨牆都隨之微微晃動,一呼一吸之間,即有淒厲的喊聲遠遠傳來。

“嗯?單兄怕是弄錯了我的意思。”順著單鋒的目光瞥了弩機一眼,章揚毫不在意。這霸氣逼人的八子床弩雖號稱一矢所至洞金裂石,但那其慢無比的射速讓他委實覺得無味。幾十步內,那些快速發射的臂弩踏弩一樣可以穿盾裂甲。要不是為了借它造造聲勢,他才不願意在這龐然大物上浪費人力。

抹去額上幾滴雨珠,章揚指著已脫離射程的刀盾手道:“單兄請看,陳家這些私兵聞鼓即進,聞金即止,敗而不亂,退而不散,當真對的起精兵二字。若是陳應德能察而後動,不臆斷,不躁進,咱們那百餘具弩弓藏得再好,也難以收到這般奇效。何況失察倒也罷了,危機既成,他就該斷下決心揮軍猛攻。所謂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敵我糾纏正是一舉分出勝負的良機,不冒巨險,焉得大勝?退一步說,就算他覺得此時不值得拼命,那也該令弓箭上前反擊,掩護刀盾手撤退。像他這般震恐於一矢之威,不明底細,便惶惶然引軍退避,定為兵家所笑。此舉貌似憐惜士卒,其實反將手下棄在了絕境裡自生自滅。哼!東南陳家,可稱是百代軍武,如今竟被一犬所領,豈不令人扼腕嘆息?”。

眉毛斜斜一揚,單鋒笑道:“原來先生是為他們可惜,今日這番評論要是被陳應德聽去,免不了氣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