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錢白身世資料,‘建隆二年登科及第,多才,為太祖所識,開寶三年,督福建路,知福州’。
寥寥幾句,雖言不多,但卻應證了他心中所想,到這福建路來的錢白果然已不是先前的那個錢白。
竟然真的有殺害朝廷官員,取而代之的事情,而且還讓他給遇上了。
而這,卻也是個好時機,正好可以搬來朝廷大軍,一舉殲滅閩南之地妖言惑眾的邪派妖士。
想到這,楊延昭立刻磨墨書信,將所遇之事寫進密摺,當然,邪派之事自然是要添油加醋了,並將閩地山民生事之責全都推卸到其身上。
可想而知這封密摺到達趙光義手中會引起多大的震怒,自從太祖之後,閩南雖然有所動亂,但始終是大宋的治下,如今,竟然隱藏著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大軍前來,倒也是遲早的事情。
至於柴清雲,楊延昭也略作了提及,畢竟對方是當朝郡主,離開汴梁,趙光義怎能不會知曉,與其瞞著,倒不如直接道明,並請示了聖意,以免rì後被諫臣言官抓著把柄不放。
將密摺交給蕭慕chūn,讓他帶著兩人連夜趕回京城,待其要離去時,楊延昭又出言喚住,“蕭大哥,路上注意安全,對了,等你到了京城,讓今夕算算時間,聽到朝廷調軍的命令後,便開始將手中事情丟開,到閩南來吧。”
待蕭慕chūn離去之後,楊延昭靠著木椅上,想著幾rì來的遭遇,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突然間,提升修為境界的急切再次湧現了出來。
是許久沒有修煉了,自從來了閩南,便是整rì的爾虞我詐,倒是將修行給落下了。
想著,起身走進庭院之中,盤膝打坐起來。
一陣吐納後,這才覺得體內紊亂的氣息變得溫潤起來,心頭那yīn霾之物似乎有所消失,隱約間,感覺到了下一境界的門檻。
懷中取出玉虛,依舊是沒有反應,只是環繞著流動的紅sè半染了翠葉,那四片翠葉越發的通透,竟能模糊的看到了被包裹的瓶身。
難不成是吸收了金剛禪法器後產生了變異?
楊延昭暗自思附著,卻也摸不著門道,便想著順其自然,將玉虛放入懷中,開始嘗試著氣勢外放。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汗水已佈滿了他的臉頰,丹田處也傳來陣陣的疼痛,可是身前那塊碎石依舊紋絲不動。
“阿彌陀佛。”
一聲佛語,清風吹過,卻是釋空由遠飄然而來,楊延昭忙起身,“大師,您回來了。”
“了真罪孽太過深重,只希望那些已亡人能夠得意安息。”
聞言,楊延昭不由得想起了那滿池的血水,也跟著嘆了口氣,“大師慈悲為懷,道法高深,那些可憐的人兒定然能得以解脫,重墜輪迴,只願來世能安然一生。”
“阿彌陀佛,小友卻是個善心之人。”
釋空道了一句,繼而轉首望向楊延昭,“老衲想打聽個人,多年前,老衲遊走江南之時,與那李後主相交甚歡,曾多次秉燭夜談,論佛說道,好不暢快。
只是從嘉他雖有佛根,但心xìng仍在紅塵之中,老衲本想待其歷經人世冷暖之後,點化於他,只是自上次一別以後兩載,不知道小友可有他的訊息?”
聞言,楊延昭不禁想起了他與李煜為數不多的幾次相遇,正是他人生最為淒涼之時,或許,釋空早些時候現身,他,可能不會死。
但,若是有所選擇,身子中傲氣從未減滅的李煜或許仍舊會選擇以身赴死。
心中有著惋惜,楊延昭輕聲道,“大師,實不相瞞,侯爺他已經去了。”
“嘩啦”
卻是釋空手中的佛珠碎落在地的聲音,佛珠順著磚石地面滾落,釋空面露呆滯,許久,才深嘆了口氣,“阿彌陀佛。”
慈祥的臉上生出難言的落寞,蹲下身,撿著那些佛珠,見此情形,楊延昭忙幫著拾取,那看起如同尋常的木珠,入手竟有著如玉的溫暖。
有些驚訝,將數顆佛珠遞給釋空,後者顯然還有些痛惜,“怪不得能見到禪葉,當初老衲留給他護身,卻沒想到最終也未能護得住一分周全。”
“大師,每個人總會有他所不能承受之重,或許是錢財,或許是名聲,也或許是那傲氣,這結局,對侯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聽到這句話,釋空不覺得點了點頭,“小友微微幾言,卻是說出了世間大道理,老衲著相了,禪葉既然已經和玉虛相合,自是天意。”
說著,從袖口中取出一本經卷,“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