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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殿內,爐火燒的很是暖和,蒲團之上坐著不知何時來的左婆娑,見到楊延昭走了進來,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她睜開了雙眼,“我跟你去。”

“為何?”

楊延昭丟下了這兩個字,轉身走進內殿將溼透的裘襖換下,待他出來時,那左婆娑抬了抬頭,無比堅定的道,“我喜歡末兒。”

“好。”

二人之間的話語不多,便這番達成了相識以來的第一次合作,雖然,他們心中仍是不喜著彼此,但因陳末兒的死,有了共同的仇敵。

得到楊延昭應允,左婆娑也不多待,便要離去,轉身之際,袖口中丟擲一樣東西來,“老祖宗的道法高深莫測,他的封印並非常人所能解開,這是本教修煉最基本口訣,你閒來無事的便瞧上一瞧,或許能有所藉助。”

說罷,左婆娑飄然離去,楊延昭手中拽著帶著絲絲清香的錦帛,立馬展開,便見的一行行清秀娟麗的小字。

“相陰陽,佔欞兆,鑽龜陳卦,主攘擇五卜。知其吉凶妖祥,傴巫跛擊事。日月山河皆有靈,飛鳥走獸亦為道。血脈心經通五行,丹田雪海辨陰陽,感天地之冥冥,得萬物之神奇,能事無形,以舞降神。”

看完這些,楊延昭不由得劍眉挑起,在殿中踱著步子,口中默唸著這些話,極力的思索其中的含義。

這巫教的修行之法似乎與道佛兩家極為相似,都著力於感悟天地之道,五行乾坤,陰陽相佔,這倒是與師尊耿元符所說一致,天下武學皆是同宗同源。

而前些日子楊延昭將體內道佛兩派真氣融合成一股,突破御氣境界便是驗證了這個道理。

但既然能開宗立派,傳承千年,必定還是有著自身的獨特之處,道家以無修心性,佛家以空渡紅塵,這些都是異於常人之處。

而這巫教用精血溝通天地,以圖騰來獲得修為提升,便是它的獨特之處。

一時間,楊延昭似乎腦子裡有了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忙將手中的錦帛塞進懷裡,坐在那蒲團之上,閉眼靜心體會去了。

“呼”

一口濁氣吐出,丹田處的封印光亮更顯之前,每一個古老文字與怪異的圖案都在繞著蓮花浮動著。

雖然仍然沒有找出破解封印的法子,但不知為何,楊延昭覺得一絲的輕鬆。那種由心底發出,毫無雜念,似乎每個毛孔都在呼吸的愉快。

難不成是這口訣的影響?

楊延昭取出懷中的錦帛又是看了許久,這才抬起頭,此時殿外已經一片漆黑,望不到絲毫的物景,吞噬天地的風雪咆哮著,聽得人心裡發麻。

兩日後,雪山之巔,耶律明負手立著,雙目盯著遠處的風雪瀰漫的天際,許久,才輕嘆一聲,“你這番離去,若是殺不死他,便會被他所殺,可若是殺了他,塵緣未斷的我自然是要取你的性命,這又何苦?倒不如留在雪山,安心修行,以證天道。”

“你在雪山這麼多年,不還是一樣有著恩怨情仇。”

耳邊冰冷的聲音傳來,耶律明頓時覺得語塞起來,此時此刻,他也覺得自己有幾分虛偽,口口聲聲勸著楊延昭放棄仇恨,了斷塵念,可這些年他都未能踏出這個圈子來。

無語之時,那倔強清瘦的身影從他一旁走過,帶著不容侵犯的驕傲,融進在風雪之中,朝著山下越行越遠。

“婆娑,你也去吧,最好別讓他與耶律休哥接觸。”

聞言,左婆娑眼中滿是掙扎,最終低著頭應聲,身形如鵝毛晶雪飄然而下,隨著楊延昭而去。

天上烏雲越發的濃密,似乎轉瞬間便被撕裂,紛紛揚揚傾灑而下,在天地間飛舞著,使得風雪更勝先前。

一望無垠的荒野上,盡是妖嬈白色。

“駕!”

一輛粗陋的烏蓬馬車在皚皚白雪中賓士著,駕車的楊延昭不時甩著手中的皮鞭,抽打已經甩開蹄子狂奔的黑馬。

馬車是在山下的村子裡買的,沒有修為,楊延昭當然不能與左婆娑一般輕而易舉的疾馳五百里。

而那會趕車的小夥染了風寒,找不到駕車之人,左婆娑雖說武功高強,但整日養尊處優的她怎麼會趕馬車這種粗活?

更何況楊延昭也不會丟開臉面,讓一個女流之輩來趕車,所以,他便坐在了車轅上,不時的舞著鞭子,做起了車伕。

馬沒有上次的好,在速度和耐力上欠缺了不少,但奈何楊延昭不斷鞭打,終於在日落前夕,進了上京城。

進了城,速度便慢了下來,馬車輕搖,行在人煙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