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淡陽偷偷的朝林風望去,這次他一個接一個的條件提出來,心中實在是有些惴惴不安,眼見大帥以及一眾官員神情嚴肅,並無不豫之色,心下稍定,“還有請大帥減免過路的厘金、商稅”眼見林風皺起眉頭,他急忙道,“大帥有所不知,時下商稅之重,確實令人不堪重負——我等馱馬大車,過一縣納一稅、過一州繳一金,南北千里,一物輾轉之後,價值動輒百金,百姓黎民望而生畏,此非我等商人黑心牟利,時乃官府盤剝太過若大帥願領下民生興旺、物埠豐盛,還請減免商稅”
林風深吸了一口氣,沉思良久,轉頭朝李光地、陳夢雷望去,卻見他們朝自己連連搖頭,見林風不語,陳夢雷忍不住站起身來,朝林風拱了拱手,大聲柬道,“主公!此事萬萬不可!!”他神色凝重,輕蔑的看了看商人們,“自古以來,民政皆以農桑為本,若商關一開,我軍盡失財源倒是小事,卻恐主公治下士紳黎民盡皆崇奢尚淫,人心敗壞綱紀盡失,如此一來,我漢軍失卻根本矣,大軍如同無根之木、政府好似無源之水,如此奈何?!”
林風朝陳夢雷強笑道,“老陳,你別激動,先坐下,這會正商量不是?!”他轉頭對李光地道,“晉卿,這個農桑是那個國本,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史書上的明君名臣都這麼幹,我也絕對不能倒行逆施是不是?!”這話一出口,一眾商人盡皆臉色灰暗,搖頭苦笑。
“主公賢明,屬下佩服之至!”李光地陳夢雷齊聲稱頌。
“不過呢,許先生——哦,還有其他那些商會里的朋友,他們這回給咱們送了無數軍輜,可見盛意拳拳,咱們也不能太無義氣吧?不然天下人會怎麼看咱們漢軍呢?如果咱們這麼薄待心向我軍之人,以後誰還敢投效咱們?!——所以嘛,投桃報李本帥不敢說,但一些小小的方便還是要給的!”林風微笑道。
陳夢雷和李光地對視一眼,感覺這話好像也很有道理。
“這麼著,我覺得這個商稅是個麻煩事,不是一錘子買賣,”林風笑嘻嘻的看著堂下眾人,“比如說有的貨貴重、有的貨物便宜,小販提一籃子大蔥也是賣貨,大商人運他媽幾十大車珍玩也是賣貨,所以這個商稅怎麼個收法那絕對是門大學問,各位你們覺得呢?!”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古怪,沉默良久,許淡陽忍不住上前道,“大帥明鑑但此事要如何才能解決呢?!”
“別忙別忙,這個事情是急不來的,”林風淡淡的道,臉上笑容漸收,“首先咱們定下一個最基本的套——從今天開始,只要是咱們漢軍的地盤,這個商人的貨物那就只收一次稅,其他過路過橋就免掉,而且我還給在座幾位一個優待——等下你們就在李光地李大人那裡登記報名,咱們給你們發牌子,只要是在咱們漢軍這裡報備過的商人,路上遇到什麼土匪啊強盜什麼的,都可要求當地駐紮的漢軍保護,若是被他們搶去貨物,咱們漢軍也有義務出兵幫你們奪回——回頭我就給各地的將軍們下死令,各位掌櫃的儘可放心!”
一眾掌櫃幾乎不能置信,瞠目良久,許淡陽當先跪倒在地,隨即其他商人也盡數拜了下來,許淡陽連磕了幾個投,衷心的道,“多謝大帥大帥今日之恩,我晉、徽兩地商人銘記在心!”
“呵呵,起來起來,這話見外了不是,地盤是我的、老百姓歸我管、你們也給我納稅,所以這個除暴安良也得我來不是?!列位客氣了!”林風笑嘻嘻的抬手命他們站起,“那就再來談收稅的事情,這個我的意思也簡單:以後咱們得把這些七七八八的生意分門別類,比如賣糧的、賣鹽的、賣布的、賣古董字畫的這些東西都得分開,而且你們做的每筆生意都得規規矩矩做帳,咱們就按貨物型別、按交易大小收稅,總的意思就是這個老百姓居家過日子的貨物儘量收得輕一點、但那些奢侈的東西咱們就收多一點,你們看成不成?!”
聽完此話,一眾商人禁不住心中一寒,許淡陽心道這回倒還真的看走眼了,這位林大帥表面上粗粗魯魯和和氣氣,而且好像很講義氣的樣子,想不到居然比清朝的那些官還狠,那些官吏雖然貪婪但好歹還不懂做生意,可這位林大帥卻居然象個行家,一出手就管到商家自己的生意往來上了,想到這裡,他乍著膽子擺出一副哭喪臉,哀求道,“請大帥明察,我們這些人的生意遍佈南北各地,很多生意並不在我大漢管轄之下,所以一些生意”
“好說,好說,”林風擺了擺手,笑嘻嘻的道,“其他地方的我當然管不著嘛,我只是說在咱們漢軍地面上的生意——我看這天下的世道是越來越壞,清庭這株大樹可還真的說不準,要說哪天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