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工部尚書戴梓的牽頭下,廣大數學愛好者也經常在江蘇會館串聯,而其他關於繪畫等也脫離了畫遺像或者寺廟長廊等繁瑣工作,南懷仁開設的東方神學院養了一大批類似的閒人,專門教授類似的課程,粗略看上去倒也有點文藝復興的派頭,一時間誕生了不少薈萃人口的名篇佳作,如果在數量質量上考究的話,在這個方面中國北方自從遼國之後第一次壓過了南方。
在眾多具備廣泛影響力的大家裡面,若論最有名頭的恐怕還要算吳梅村,當然這裡並不是說他屬於偶像派一類,實際上吳偉業現在已經有七旬高齡,就現在的醫療條件和人均壽命來算,基本上能喘氣就不錯了,所以還在外貌以及氣質等方面考究就顯得很苛刻,他之所以走紅是因為自身實在是極具實力,特別是那首在偽清時期就紅遍大江南北的《圓圓曲》,可以說在青樓裡面哪個清倌人說不會唱這個出門都沒法和別人打招呼,而且因為政治方面的原因,現在這個曲子已經被南北兩朝都列為禁曲,不過漢廷方面因為翻案的緣故,官府也從來沒有進行實質意義上打擊,所以基本上民間還是照唱不誤。
自從被官府從牢裡放出來之後,吳梅村就一直呆在北京,因為現在南周皇朝把他列為“誹謗君父”的欽命要犯,所以他沒辦法回江南老家,於是只好呆在北京混吃等死,到底年紀不小了,走長路也沒辦法走,而且北京這地方朋友不少,走到哪裡都有人願意熱情接待。現在他的身體狀況很不錯,都察院的大牢並沒有給他留下很惡劣的後遺症,實際上象他這樣的名人就算是坐牢也坐得很風光,和其他犯人不同,他在犯事的時候是被羈押在都察院的一所小別院裡,而且伙食不錯,除了忍受一點繁瑣的審問之外,並沒有誰去故意虐待他。受廣大士林的營救光榮出獄之後,江蘇會館立即緊急劃撥了一座大房子給他老人家下榻,並且預備了若干僕人婢女伺候,所以現在他的日子相當舒坦,在這種良好的環境下,前一段時間吳梅村又推出了一套新書,名字叫做《撫東虜記》,是一篇長詞,專門記述大漢奴爾幹巡撫張書玉的施政要事,就吳梅村的創作動機來看,倒是大有人情和馬屁嫌疑,因為張書玉和他實在是很鐵,但這並不妨礙這本書在文學上的地位,到底這個東西不比做官,如果寫得不好再吹捧也得讓讀書人認可,水平不過關那也是絕對不行,士林並不因為他是給張書玉揚名就不看,就這個範疇來看,唐朝人做得比他更離譜,隨便找本名詩集裡就有“送XXX歸西”之類,照樣流傳天下名垂千古。
對於推廣文藝作品方面,大漢帝國的紅燈區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根據中國的傳統習慣,一般讀書人搞這類活動大多會選擇在妓院,也不知道這個惡習是什麼時候形成的,林風一想起這個就感覺非常奇怪,因為身份問題他並不是很方面出入這個場合,但若是一想到李白一邊嫖妓一邊大呼“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就感覺有些反胃,而且就妓院的檔次和分類來看,越是高檔的青樓針對的顧客群就越高齡,比如現在北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幽王臺”,就名字來看任誰也想不到是那種地方,但卻非常對老傢伙的胃口,而且妓院的規矩也特別的很,一進門就得唱諾、焚香、撫琴、聯句、對詩、和曲等等,知道的人明白是性前準備,不懂行的還以為是君臣奏對,所以在這種條件下這些妓院的市場規則自然就是“嫖妓有鴻儒開苞無白丁”,青頭小夥進門之後根本找不著北,一般沒個七、八十歲姑娘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吳梅村大多數時間就泡在這些地方,雖然不少人暗中懷疑他在這個方面的能力,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老人家的興趣,而且除了他之外,顧炎武、黃宗羲等老大們也常常在這裡碰頭,大夥一齊談談感想交流心得什麼的,和明清朝廷不同,林漢帝國並沒有對官員的性行為作出很特別的規定,所以他們的行為並不算非法,而且象他們這樣大名鼎鼎的文壇巨頭,也在這個地方受到廣泛歡迎,如果哪個姑娘得到他們的垂青,隨便寫個詩詞什麼的那立馬就是鯉魚越龍門身價百倍,而且妓院老闆也不敢得罪他們,也絕對不敢收取任何費用,因為如果這些人若是去了別家妓院,那就說明這家青樓已經“風雅無存”了,於是就只能等著被市場淘汰。所以現在北京城做這一行的都有個行規,一般那家高檔青樓要開業,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絕對不是搞裝修什麼的,而是第一時間請高手寫一封請帖,然後畢恭畢敬的送到老大們的府邸——這件事情在林風看來簡直無法想象,別說二十一世紀,就算是轉回個幾十年,有哪家妓院開業之後第一個找老舍或者魯迅推廣業務?!
臨近年底的時候,北京城又迎來了一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