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事件也給漢軍政府的天津地方官帶來極大的困擾,因為每次砸完酒館茶館之後總是由父母官出去給軍爺們擦屁股。
在拼命的督促之下,楊海生和施琅連造帶買,總算是各自都有了幾條海船,而且兩人在武器裝備上兩位海軍少將也表現比陸軍將軍們更壞的脾氣,每次船一落水,他們派給督造總管戴梓的信使那是一撥接一撥,川流不息,工場的工人們也對此習以為常,因為稍微遲了一兩天,兩位將軍就氣勢洶洶的帶領親兵親自上門,堵著戴總管要大炮。
當冬天過去之後,兩支小小的艦隊也基本上武裝完畢,這個時候大帥的“經濟計劃”也開始著手實施。
這個計劃林風提出來之後經過幾個重臣的秘密商議,綜合起來的意見有點矛盾,總的來說優勢就是可行性高、週轉快、投入成本不大,但後的一致意見是要求大帥秘密行事,最好要假裝不是咱們乾的。據說與會的幾位大臣當時滿臉慚愧,唯獨林風大帥一個人恬不知恥的逐一開導:說什麼在歷史事件的比較之中,就人品方面,咱們這些人比不了先賢,但絕對還是要比曹操要強的,人家阿瞞挖墳盜墓還任命“摸金校尉”什麼的,咱們比起他來,還是有資格在道義上鄙視他的。
其實這個計劃商會會長許淡陽早已知曉,而且在很早以前就開始進行了各項準備工作,所以在林風通報重臣之後,一支不起眼的小型商隊在林風的精銳近衛軍保護下進入了天津港口,然後施、楊兩位將軍就立即心照不宣的火速裝船,林風在這件事上賬目做得相當公平,起碼就貨物的價值上絕對不會偏向誰,比如假如施琅艦隊護送了一張吳道子的“天王送子圖”,那麼楊海生艦隊就絕對有一張宋徽宗的瘦金帖或“百鳥朝鳳圖”,總之大帥絕對公平公正,絕對不會偏向那一邊。
當然這裡楊海生和施琅自然不可能從這批貨物上得到直接利潤,雖然林風下達的命令是要他們自行擴張,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總還是大漢政府的武裝力量,不是強盜或者傭兵,而這次活動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軍事指令而不是一樁買賣,之所以看重貨物的價值,除了怕對方在大帥心中得印象分之外,也還因為商人方面的許諾——這是人之常情,如果貨物很貴重商人很緊張的話,那麼他們多少會給護航的艦隊一些好處,而這些好處,也在林風的許可範圍之內。
林風大帥對商人的感情投資和政策拉攏在這個時候得到了豐厚的回報,實際上這些商人對大漢的幫助之大,簡直用左膀右臂來形容都不過分,其實在漢軍起兵之初,直隸、京畿甚至其他地方都因為漕運斷絕的關係爆發了大面積經濟恐慌,到底明、清兩朝這麼多年北京都是靠漕運吃飯的,現在漕運斷絕的感覺象是世界末日,所以漢軍領地的金融形勢一日之間由銀本位墜落為糧本位,給李光地的政府造成了沉重打擊,除了少數城市,其他廣大農村地區的百姓都拒絕使用白銀或銅錢,而把小米、玉米等糧食當成硬通貨,在這樣的情況下政府對經濟也就幾乎完全失去了干預能力,至少在行政手段是無效的。而在這個危急的時刻,商會的介入就立即扭轉了這一困難局面,而就物流手段來說,商人們的效率真是令任何政府機構慚愧得無地自容。
除此之外,這段時間商會發動的針對流民的貸款運動也大大緩解了李光地政府的窘境,而之前這些事情都是官場之中最齷齪、最難辦的專案之一,因為就官僚集團貪婪無恥的本性來看,硬逼著讓一頭老虎去救濟一隻兔子無疑是一件相當無奈的事情,而無論多麼充沛的經費、多麼充足的物資,官吏們都有本事把它們在一層一層的調撥中蠶食乾淨,但商人們則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輕這點弊病,雖然說這些高利貸吸血鬼也是滿屁股臭屎,但對於那些農民來說,比之政府官員救濟那還是實惠很多。而把這種事情交卸出去之後的李光地政府,則就能把力量集中在村落編組、行政控制以及其他許多關於興修水利、土地規劃和與當地原住民交涉等公共專案上來,這對於行政資源的合理利用,也是非常之有利的。
經過這段事件的觀察之後,漢軍的那些重臣也開始在懷疑以前的傳統政策,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聖賢傳下來的那一套經學國術似乎有點憋氣,看著大帥和商人們玩得團團轉,不論是李光地還是湯斌陳夢雷,暗地裡都還是覺得很沒面子——這都叫什麼玩意?幾千年來咱們中國是都是君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可誰聽說過什麼“與商賈共治天下”?!
出於對這類社會現實的疑惑和反思,一六八五年春天的時候,北京城裡幾個不知名的狂生在一家又髒又臭的客棧裡成立了一個叫“工商詩社”的玩意,這個組織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