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華髮早衰,彷彿兩個可憐巴巴的小老頭。
“晉卿、孔伯,你們受苦了!”林風想起這幾天的荒廢,心中更是愧疚,“哎,也是本帥的不是,當初一拍腦袋硬要安置這百萬流民,真是年少自負,總是把這世間的事情看得太簡單,可連累了你們!!”
“主公何出此言?!”李光地和湯斌對視一眼,急急遜謝道,“主公少有大志,乃濟世救民之天才,更是天命所在,卑職所為,乃分內之事而已!!”
林風啞然,所謂濟世、天才天命的是陳夢雷根據自己的授意,強行搗鼓出來洗腦的玩意,他們這麼說也不知道是謙遜還是諷刺,當下不安的挪了挪屁股,轉頭對周培公道,“培公,通州存糧還有多少!”
“主公,通州有糧!”周培公同情的看了看李光地,“這數月以來,晉徽兩地商人都竭力幫我們買糧,儘管有這數月消耗,但亦可支撐至麥收有餘!”
“諸位大人,本帥的意思是要在春耕的時候給流民發一批糧食下去!!”林風輕輕咳,提醒道,“這批糧食是咱們大漢給他們的最後一批救命糧,而且不會很多,晉卿和孔伯要提醒流民節省點吃!”
李光地大喜過望,急忙點頭應是,驚喜良久,忽然省起一事,不覺疑惑的問道,“主公,為何此時發糧?!”
“很簡單,我怕他們造反!”林風看著面帶疑惑的李光地和湯斌,解釋道,“晉卿和孔伯都是書生,這裡本帥給你們提個醒!”
“你們一定很奇怪,維和冬天最困難的時候不給他們救命糧,而現在天氣轉暖了卻又給了?!”林風肅容道,“這裡有幾個原因!”
“今年冬天流民過的什麼日子大夥都看到了,吃草根、墾樹皮,咬冰嚼雪,父死子亡妻離子散,咱們大漢財力有限,只能救濟一時,是不可能讓他們平安過冬的,若是給他們發糧食了他們會幹什麼?——別跟我說他們感恩不會造反什麼,我不信那一套,”林風冷冷的道,“他們冬天沒有造反,是因為他們沒辦法造反,咱們是他們唯一的盼頭,若是反了,這冰天雪地,不用老子去鎮壓,他們就會在三天之內全部完蛋!!”
李光地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悚然靜聽。
“百姓為朝廷之根本,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是很清楚的——本帥之所以花費這麼大功夫去救他們的命,是因為我還指望這些人完稅納糧,指望他們給我當兵報國,而同時也得提防著他們,不能給他們造反的機會!”林風業不隱諱,直言無忌道,“眼下正是開春時節,大地解凍,而且野地裡的野菜也長起來了,更可怕的是,因為溫暖,他們即使沒吃沒穿,也可以支援著走很遠——我的意思就是他們的活動範圍就大了,可以跑很遠去搶劫京畿百姓自肥,你們說,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流民裡煽動:那些直隸人憑什麼在城裡吃飽穿暖,而咱們卻在這裡挨餓受凍?!”
湯斌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他與流民接觸得最多,這類反動言論早有接觸,以前之所以無人相信,是因為天寒地凍,根本走不遠,但現在開春變暖了,恐怕也就會有些變數了。當下忍不住出聲同意,“主公所言不差!”
“呵呵,本帥不懂什麼民生政治,我只懂人心、懂人性,我只是會反覆揣摩,若我是一個流民,這個時候我會想些什麼?想幹些什麼?”林風笑道,“現在給他們發糧,還有一個原因,我要他們稍微強壯一點,因為我馬上要發種子和農具了——去年我委派晉商徽商買了大批金薯(紅薯)和洋芋(土豆)種子,我問過老農,這些東西特別是土豆,三月就可以接莖——也就是說我給他們發少量的口糧,他們再去野地裡找些野菜什麼的湊合,混兩個多月就有糧食了——各位大人明白這個計劃了麼?!”
湯斌和李光地精神一振,順勢拍道,“大帥真天才也!!”
“晉卿、孔伯,你們皆為本帥之肱股,不必如此阿諛!”林風毫不客氣的點破,也不理會兩人的尷尬,轉頭對周培公道,“培公,此事我料此事不可能如此順當,眼下遼東駐軍不足,僅有建威中郎將王大海的一個軍,區區八千人,如果那些流民騷動,定然無法彈壓,我意從宣化蒙古中郎將趙廣元處調集兩個旅的精銳騎軍,前往巡防,你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周培公憂心忡忡,“不過王大海和趙良棟兩部的整編和換裝計劃得要退後了,而且軍官的武學受訓計劃也會大受影響!”
“這些你來安排,這世上哪有皆大歡喜的好事?先應急吧!”林風苦笑道,“另外傳令王大海,流民屯墾的區域必須隔開,不許串界,此外還得在屯墾區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