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買東西的時候,最好不要兩個人一起去,留下一個看家,我的臥室不需要打掃,除了韓先生也不要任何人進去。“是,先生。”
為了擺脫76號可能對鄭蘋如的監視,吳銘和鄭蘋如最後決定分開走,由鄭蘋如先坐船至香港,再換船至日本。吳銘則晚出發兩天,由上海登船直赴日本東京。如果路上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兩個人到達日本的時間應該差不了多少。
“蘋兒,你一個人到香港,還要呆那麼長的時間。”鄭鋮有些不放心地說道:“爸爸實在有些擔心。”
“爸爸,女兒已經是大人了。”鄭蘋如抱著鄭鋮的肩膀,笑著寬慰道:“再說,我有同學跟著。走一走看一看,增長下見識,您不用擔心的。”
鄭鋮輕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爸爸不知道你參加了什麼組織,這次去是執行什麼任務?但爸爸是一箇中國人,我支援我的女兒為國為民族做些該做的事情,不過,你可要小心哪!”
鄭蘋如將頭靠在父親的肩膀上,愧疚地說道:“對不起,瞞著您,讓您擔心了,我這次其實是要去日本看一看。”
鄭鋮輕輕點了點頭,“讓你母親寫封信,如果在日本碰到麻煩,也許你母親的孃家人能幫助你呢!當初我在日本參加同盟會,她利用家族的身份掩護幫助了我的革命事業。”“我知道了。”鄭蘋如抬起頭,“爸爸,您身體不好,多注意一些,而且在工作上要特別當心,當初丁默不是說,如果不參加所謂的和平運動,就會有性命之憂嗎,所以您要特別當心,要不您就託病休息休息好了。”
鄭鋮瞅著愛女,臉上掛著欣慰滿足的笑容,伸手輕輕撫摸著鄭蘋如的頭髮。
第二卷 颯沓千里不留行 第114章 思想的昇華
時光荏冉,轉眼到了1940年4月29日,日本東京此時正是櫻花初綻,春意漸濃之時。今天非比尋常,當太陽照上東京街頭,“君之代”國歌瘋狂地響遍全城時,整座城市便被歌聲、歡呼聲、鞭炮聲和嘈雜的人聲攪擾得騷動不寧。人們早已停下了活計,停下了一日正常的生活,走出家門擁上街頭。警察、街區洽安員推搡著擠亂的人流,惡狠狠地咒罵著,踢打著。身著戎裝的軍人三五成群,目光驕傲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在這座城市裡,青年男子已不很多了,他們很為自己身上散發著的朝氣和力量而自豪。
代代木閱兵場,早已搭起了彩臺。多少年來,這裡一直是“天長節”天皇檢閱部隊的場所。彩臺兩側,太陽旗插得遍地都是。精心挑選的陸、海、空三軍儀仗隊隊員,象一塊塊整齊的鐵板,精神抖擻地立於臺前,一雙雙眼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身後,市民們擁著、擠著,都想爭睹一下大和天神的風彩。
當天皇一身戎裝,手戴雪白的手套,騎著高頭大馬步入閱兵場彩門時,國歌大作,歡聲如潮,整個閱兵場象爆開的水鍋。上千年的天皇制,已把天皇神化了,在普通人眼裡,天皇是天照女神派來日本列島的使者。他具有無上的力量,能拯救大和民族脫離苦海,奔向繁榮。他甚至連姓氏也沒有,神聖的天皇是不能有姓地。他不能苟同於芸芸眾生。即使內閣大臣也不例外。他具有無邊的權利,他可以讓他們為他而生,也可以讓
他們為他而死。
裕仁站在臺上,看著威嚴齊整的受閱隊伍,聽著振奮人心的“咔咔”腳步聲。心情很激動,感覺很豪邁。正是這支軍隊,正在實現著他歷代祖輩都未曾實現的夢想。正是他們,給他帶來了耀眼地輝煌。也使大和民族萬民子孫頂禮膜拜,更加瘋狂。人群中響起一陣陣更加激動的歡呼、喝彩聲。裕仁平靜的臉上終於現出了笑容,一雙眼睛充滿讚許。
船已經拔錨起航,吳銘站在甲板上,冷冷地注視著這個已經陷入瘋狂的城市,鄭蘋如也是目光凝重,站在他地身旁。
透過近三個月的努力,吳銘和鄭蘋如在日本國內採取借閱、潛入、偷拍等手段,獲取了大量關於南京大屠殺的證據,將它們變成了一卷卷的膠片。在這期間。鄭蘋如利用自己的身份,成功地藉助母親家族的影響為兩個人提供了掩護,使得吳銘的行動得以比較順利地進行。
“起火了。”鄭蘋如輕聲說道,目光注視著岸上的城市。
吳銘抿了抿嘴角,抬頭看著城市上空慢慢升起的幾團不大的煙柱,那是他臨行前,用蠟燭和汽油瓶在東京民居中設定地五個延時燃燒器,也算是送給倭皇的生日禮物。
“噁心一下倭皇,效果可能不會太好。”吳銘有些蕭瑟地說道:“聊勝於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