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不一樣的。”任寶川搖頭道。
吳銘突然用腳跺著踏板,“跟上那輛車,有個女的坐著那輛。”
任寶川愣了一下,急忙緊蹬了兩下。跟上了鄭蘋如坐著的車。
鄭蘋如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微微皺著眉。坐在車上一言不發。她地心情不太好,雖然聽上司講了一通大道理,可她還是有些迷茫和困惑,象往常一樣,每當感覺苦悶時,她都要到膠州路孤軍營去看一看,雖然鑑於特工的身分,不能離得太近,但遠遠地看上一眼,對她的也是一種排解。
1937年10月25日,與日軍激戰兩月餘後,中國軍隊在寶山大場的防線被突破。數十萬大軍西撤,為牽制敵人火力,更為保持在上海市區的存在,可壯國際視聽,爭取即將召開的九國公約會議施於日本壓力,524團團副謝晉元自告奮勇,率該團一營,留守原師部所在四行倉庫。對外則還稱一個團,是為“八百孤軍”的由來,其實不過450人。四行倉庫成為十里洋場,唯一一塊屬於中國軍隊守衛地國土。
“餘一槍一彈誓與敵周旋到底,流最後一滴血,必向倭寇取相當代價。”這便是八百孤軍的臨戰誓言。憑必死的決心,八百壯士以彈丸之地、血肉之軀,抗擊日軍數萬人,激戰四晝夜,斃敵200餘,傷敵無數。
四行倉庫對岸有兩個巨大儲氣罐,日軍之前不敢以飛機重炮轟炸四行倉庫,就是投鼠忌器,恐時機不成熟,毀了租界,引起英美干戈。後見始終無法戰勝孤軍,日軍惱羞成怒,威脅租界當局,如不採取行動逼走孤軍,將“不顧租界安危,採取極端手段對付中國守軍”。租界當局只好去逼國民政府,令孤軍撤出戰鬥。可當孤軍冒著槍林彈雨,以死傷30多人的代價進入租界時,英國方面出爾反爾,被英軍勒令收繳武器。在國民政府代表地勸說下,孤軍的槍交了出去,卻被押上車輛,送膠州公園,是為“孤軍營”。
八百壯士被羈留膠州路孤軍營後,上海市民多了一件日常功課,就是看望孤軍。有好吃地,給孤軍送去,有高興的事,要讓孤軍分享。最多時,孤軍營一天接待數千人。崇敬是其一,更多的,是找尋一份風雨飄揚中的振作。當時報紙這麼描繪孤軍營門前的情景:“每天人來人往,好像信徒們湧向聖地。”
錚錚鐵骨的八百壯士,對於身處黑暗困於孤島的上海人,就像一盞長明燈,看著它,便堅定了抗日的必勝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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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颯沓千里不留行 第98章 另類的結識
八百壯士到膠州公園後,被鐵絲網圍在一個約十五畝大的空地上,並被“萬國商團”的白俄兵監守。孤軍每日堅持徒手佇列訓練、拳術訓練和體育比賽,後又用木頭做假槍練刺殺,國恥不忘。崇敬八百壯士的中外人士多次提出解救方案,但謝晉元一一謝絕,表示:“餘自奉命撤退之始,即知今後環境之艱危,當十倍於固守四行之時。餘為奉令撤退,光明而來,亦當正大而去。”
鄭蘋如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鐵絲網內的孤軍戰士在操練,聽著激昂的口號聲,抿著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既未成功,又未成仁,僅僅做到絕對服從命令六個字而已。”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不合諧的聲音,讓鄭蘋如不禁皺起了眉頭。
吳銘背對著鄭蘋如,拄著根手杖,指指點點,旁邊的任寶川也聽不太懂,只是胡亂點頭。
“寶川,你說他們亂喊口號,亂蹦達什麼呢?”吳銘用手杖指了指正在操練的孤軍。
“鍛鍊身體呢!”任寶川這點看得很明白,還補充道:“等以後出來再和日本人幹。”
“哦,我看是在瞎胡鬧。”吳銘搖著頭,“他們根本不想出來,鍛鍊好身體,不過是以後給日本人提供些勞工,為日本的侵華事業做貢獻。”“胡說八鬧。”鄭蘋如終於忍不住了,這個混蛋竟敢如此侮辱自己心中的偶像,她被氣得漲紅了臉,走上前來與吳銘理論。
吳銘裝作愕然的樣子。轉過身來,“小姐,是在說我嗎?”
鄭蘋如伸手一指孤軍營,大聲說道:“不准你侮辱這些民族英雄。國軍楷模。留有用之身。另圖報國之道。國家所期於此八百壯士者至深且遠,不是你這種人能理解的。”
哼,哼,吳銘冷笑了兩聲,“膚淺,你說地這些話是《中央日報》所解釋的吧,你自己沒長腦子嗎?是誰命令孤軍停止抵抗。。。撤進租界的,又是誰命令他們放下武器,繳械投降的?留有用之身,另圖報國之道,說得好聽。為什麼任由他們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