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勸她說,心到就行了,何必在乎了那麼多的形式呢?她對我笑了笑,似乎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埋頭吃起她的飯菜來。
第二天我很早起來了,並不是我原意起來,只是這裡的太陽出來得太早。我站在旅館的窗前向太陽昇起的眺望,好高遠的天空,好遼闊的大地,這就是西域了!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西域了!我騎著奔騰的駿馬,在西域大草原上盡情的馳騁,我登上了帕米爾高原,實現了對帕米爾少女和雪山的幻想。在荒野的路上看見一條被拴死的狗,為它壘了一個墳,併為它灑了幾滴眼淚。享受了一頓荒野大排擋。嘴角帶著手抓羊肉和馬奶酒的餘香來到香梨之鄉庫爾勤,採了一束憂傷的無花果。在喀什,我遭受了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漢子沒有惡意的調戲,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而把那個中年漢子調戲了一番。在塔縣的旅館裡眺望石頭城的遺址和它背後若隱若現的神山牧什塔格峰,來自遠古與神靈的憂傷填滿了我的心坎。那些離去的,那些存在的,那些未知的,太多太多的誘惑,太多太多的迷茫,從而太多太多的憂傷。原以為自己並不是一個憂傷的人,然而此刻我的憂傷無處不在。或許西域本來就是一個憂傷的地方,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草木,每一個生靈活都可以激發你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無限憂傷。
最後我來到了羅布泊。羅布泊有我敬仰的餘純順。可是,即使我踏遍羅布泊再也找不到餘純順的身影了。餘純順去羅布泊考察,用車子把食物載到羅布泊的一個地方埋了,可他回來的時候卻再也沒有找到他的食物和水。餘純順就這樣永遠的葬身於羅布泊。中國失去了餘純順,中國失去了一位英雄。
羅布泊是死亡之海,我無法深入其腹地,只能在它的邊緣地帶徘徊。羅布泊浩渺無邊。我腳踩細軟的沙粒,放眼望去,漫漫黃沙,蕭瑟意終古,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凜冽的風吹打在我的乾燥的面板上,我用目光四處追尋大漠的悲壯之美。 歷經風沙磨礪的胡楊,孤傲地挺立在天地之間,寂寞而又執著地等待遠處模糊的紅柳的影子。厲風在輾轉,把胡楊塑成憤怒抑或吶喊抑或哭泣的姿態,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爛。悲哀的是,這些歷經血泊洗禮的胡楊最終只能淪為老百姓灶中的枯柴,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它抗爭的肩,領悟它風蝕的美?天地無語,胡楊亦無語,除了是一種姿態,還是一種姿態,千百年來與它長相廝守的唯有風沙。歲月流逝,它的生命留在了永恆的時空裡,猙獰的杈權彷彿在講述症一個又一個古老而美麗的傳說。遠處依稀可見幾個淒涼的暮家,一堆堆白骨是英雄的忠還是中馬的怨?抑或是一個孑然漂泊的風中過客?我遙想著這裡曾經是一片美麗的富饒之地,只是因為千年的浩劫才使昔日的輝煌成為今日的廢墟,掩埋在黃沙中的古老的城市在悲悽的嗎嚥著什麼,是驍勇善戰的鐵騎將軍還是至死不渝的情感?殘陽滴血,斷腸人在天涯······
我就是我要的沙漠,這就是我要的羅布泊。我曾經說過,我的一生註定要漂泊。或許有一天我會倒在路上,那麼我希望倒在沙漠中,讓風沙慢慢的把我掩埋,然後周圍落滿你拋灑的玫瑰花。現在,我的面前就是我要的沙漠,我的羅布泊。我一步一步的走進它,慢慢的觸控它,我抓起一把細膩的黃沙輕輕的敷在自己的臉上。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整個羅布泊只有我一個人,我躺下,我躺在羅布泊的懷裡,躺在沙漠裡,閉上眼睛。黃沙慢慢將我掩埋,我看見了你,你從天空飄來,你將一把一把的玫瑰花瓣拋灑在我的身上·····
然後我就聽到了我的手機響了,我大學裡最要好的姐妹說,我該回去了,我出去的時間太久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我終於告訴她,我永遠也不會回去了。
然後我就哭了,好多好多的淚水。滴在羅布泊裡。滴在我的沙漠裡。
25
又到了告別的時候,我該走了。大三最後一學期的最後一門考試剛剛結束,我就開始收拾行禮去西藏,去我、祥善、艾憐都曾夢想過的地方。已經和西藏人民出版社取得聯絡,出版社報銷我的車旅費。我在出版社先實習兩個月,兩個月後就和出版社簽約,我將在西藏人民出版社至少工作八年。
六十
最終還是我一個人,祥善夙願未了人先去,一想起他清澈單純的眸子我就淚落滿襟。艾憐終究抵不住父母的軟硬兼施,妥協了。以前艾憐威脅母親說,你不准我去西藏我就跳樓。現在她母親反過來威脅他,如果你去西藏,我就跳樓。艾憐知道母親的脾性,有點神經質,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而且,一向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