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的英勇奮鬥精神。關於中共中央改組問題,我們都認為陳獨秀確是消極了,不能再任書
記。其餘中央委員應沉重的引咎自責,誓願戴罪圖功,才能繼續擔負領導的職責,才能汲取
失敗的教訓。我們覺得這樣的態度和決定,才能兼顧到道義和現實。這也是我們和即將到來
的羅明那滋打交道的共同立場。
不料這次談話竟掀起了極大波濤,影響我和秋白的政治生涯,以及中共此後的一些動向。
後來羅明那滋從秋白口中知道了我的意見,因而我被他視作眼中釘—即是除陳獨秀以外的中
共第二號右傾機會主義者。瞿秋白是應當將我的意見翻譯轉知羅明那滋的,但他究竟如何說
法則不得而知,至少他沒有表明和我共同負責之意。更有甚者,我和瞿秋白的關係從此惡化
了。瞿秋白在中共加入國民黨的政策上,一向與我意見相左,也許我那強調道義的說法妨礙
他的現實作為,因而他主動的和我背道而馳。從此中共這兩位僅次於陳獨秀的人物大倒其黴,
我成為共產國際最不放心的反對派,接連不斷的受著打擊,被逼不得不脫離出來。瞿秋白雖
然一時得勢,究竟有點出處不清白,何況又被逼盲動起來,不僅不能贏得信任,也從未解脫
掉被人懷疑的眼光,即此一端,也可見獨裁確是害盡蒼生的。
七月二十三日,羅明那滋來到了漢口。當晚他和我及瞿秋白晤談,這是我有生以來印象
最壞的一次談話。羅明那滋首先表示他是共產國際的全權代表,奉命來糾正過去共產國際人
員和中共中央在中國革命中所犯的種種錯誤,並指導中共工作。接著他並不詢問我們目前的
實際情況,立即宣稱:中共中央犯了嚴重的右傾機會主義的錯誤,違反了共產國際的指示。
現在共產國際決定改組中共中央的領導,陳獨秀不能再任書記,甚至要受到開除黨籍的處分。
你們兩人如能擺離線會主義,仍可參加領導工作。現在如不首先反對機會主義,別的事情是
談不上的。
我問他中共中央究竟犯了那些錯誤,他大致是這樣回答的:中共中央主要是放棄了在中
國革命中爭取無產階級的領導,例如它否定了共產國際六月一日武裝工農的指示,又自動解
除武漢工人糾察隊的武裝。這種錯誤發生的根本原因,是中共中央為一些小資產階級的知識
分子所盤據,缺乏階級意識和革命的堅定性,對共產國際的正確指示,很久以來都是機會主
義的加以曲解。現在共產國際不能信賴那些動搖的知識分子,要大膽的提拔一些堅定的工人
同志,擔負中共的領導工作,並使他們在中共中央佔多數。
羅明那滋這番話,激起了我胸中的怒火。我覺得他的指責是與事實不符的。至少這種錯
誤的責任,不應當完全落在中共中央身上,共產國際和它的代表也應分任其咎。在我看來,
也許是他太年輕了,他的氣質似是十月革命後的紈絝子弟,態度有類於沙皇的欽差大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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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二冊
太輕視中共的知識分子,我們這些人並非完全經不起革命的考驗,更不能被看作是沙皇治下
的農奴。
我抑制住我的憤怒,向他說:這樣說來,機會主義的錯誤應由整個中央政治局負責,我
們這些委員都應引咎辭職,或者推出轅門斬首,另行物色一批新的人物,來組織一個新的中
央。我們的談話陷於僵局。瞿秋白在那裡說些調解性的話,似乎是希望我們不各走極端。
於是我撇開這個問題,另提出一個須要緊急處理的事件,請立即討論。我向他們報告,
據剛才從九江來的人密報,周恩來同志等認為我和他所擬議的在南昌舉行暴動的計劃可以實
現。參加暴動的,預計為葉挺部賀龍部和第三軍中的朱德的教導團等。他們要求我們立即指
示暴動的方針,如領導暴動機構的名義、政綱、組織和應採取的策略;並要求中央動員各地
工農力量,響應南昌的行動。他們要知道蘇俄是否會予南昌暴動以實際的支援,他們急需蘇
俄軍事顧問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