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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江先生也意興豪邁,結果又推定了何海秋、湯鐵樵、俞星櫃同我四個人為會章起草員,並且作了一個新聞,交給通訊社發表。

17日的上午,莊蘊寬先生又召我,叫去訪問李石曾,因為天天有人到大院衚衕催促移交,莊先生想就在今天召集雙方再在大院衚衕會談,我勸從緩再說,禁不起國務院又來催,於是定了明天舉行,我被累得奔走於大院衚衕以及東交民巷李、易兩先生處,往返商量辦法,真傷腦筋。?

18日下午,到開會的時間,雙方到的人都不多,趙、孫兩老兒也沒來,這樣地算了。? 這樣地相持著幾乎一個多月,到了9月21日,杜錫?辭職了,閣員之中,外交蔡廷幹病在法國醫院,內長張國?、交通張遠伯聯袂出京,衛戍司令王懷慶也到天津看他兒子的病去了,杜內閣就算這樣完蛋。此項保管委員會的流產,是沒有問題的了,但是,國務院秘書長孫潤宇同他的幾個僚屬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他在事前囑託顏俊人先生(惠慶)來斡旋,顏就在他的私宅中柬約同人訂23日晚餐,我不曉得為了什麼?去了。到達之後,看見孫同嚴仲楨??嚴名家幹,是國務院一個僉事,他做過我的二房東。??還有熊秉老、孫慕老,才知道仍為故宮的事。席終,孫、嚴二位,非常殷殷地敦促慕老,意思是:想再一度召集新委員會,看孫慕老的意思,態度闌珊,亳無積極的表示,於是又白吃一頓完事。

我們在這般兵荒馬亂、你爭我奪、朝不保暮之際,卻完成了一樁可喜的幽閒工作。我們在6月起一直到8月24日完成拓印24部乾隆時代蒐集的秦漢印譜,叫做《金薤留珍古銅印譜》,為印總共1300餘件,除掉最後有一小部雜印外,其餘都是秦漢官私璽印,相當精美。這譜是由我同王福倉(?ND63E?)、唐醉石(源鄴)及馬衡四個人主拓的,歷時三個月。正當鳥亂的時期,常常怕拓不完,居然成功了,我們每人得到一部,作為酬報,我們相當高興。

恰在此時,奉天軍隊入主京師,一時大高殿以及神武門外筒子河營房,都有大隊人馬要來佔用。我一方面是京都市政公所的坐辦,又是內務部主管治安的責任者,又是內務部委派對故宮博物院主持的中堅,疲於奔命,交受其困,真是累得要死,以致於夜間連續失眠,無法入睡得了嚴重的神經衰弱症。

老實講,我一度真是灰心,不想再介入故宮事務,因為麻煩太多,涉及人太廣,且都是國家頂級要員,面對的又是頂級國寶,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懷疑我們是為了私慾,才做這種努力。馮玉祥被冤枉就是例子,弄的不好得罪了哪位“神明”我們也成了馮玉祥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自己還是回家作畫吟詩樂得悠哉遊哉,豈不是好。後來轉念又想,“故宮”之事搞到如今,別人是無法再接手搞了。我真若撤走,“故宮”大業肯定毀於一旦,事到如今無論天堂地獄,都要走到底了。

第二部分:成立故宮博物院維持會(1)

我拼命奔走了若干天,故宮總算沒有叫大兵侵入,然而形勢非常緊張。這時張作霖到了天津,就要進京做大元帥了。顧少川(維鈞)暫時以國務總理攝行大總統職權的攝閣時期,於珍做衛戍司令,頗想出力維持京師治安。在10月13日正午,在他的帥府園衛戍司令部約集負責主管機關開治安會議,我是代表內務部去的,討論了3個鐘頭,到3點鐘方才散會。

於司令的為人相當誠摯,腦筋也清晰。他的秘書長楊曉滄,四川人,是我早就相識之朋友,也參加過清室善後會,極重視故宮博物院的事業,也在會場見到,我們談得很久。我知道可以得到一個最好的幫手,因此非常興奮,又分別的去告知莊、李、易,他們同得安慰。

當時李石曾先生的意思,要邀集一時的名流學者,發起一個維持會,叫政府當局以及軍警有關係的人們,一致以私人資格加入,大家來合力維護故宮,莊、易兩位也都贊同,我也附議。他們就囑我同袁守和同去與汪伯唐(大燮)商量辦法。

汪先生正在生病,他聽見我們為故宮的事去訪問他,甚為感動扶病起來籌劃。他一面非常嚴重地氣喘著,同我們籌商著非常精詳周到,沒有一點推辭。一個將近70歲的老人,能夠如此公而忘私,絲亳不憚煩勞,令我非常感動。

我們往返數次,大致粗有頭緒,於是訂13日下午6時,用汪先生、熊秉三先生、顏駿人先生及莊先生的名義,燕客於南河沿歐美同學會,並且決定主人方面莊先生因為中風不能出門,由我代表。

那天,來賓到的有王聘卿、孫慕韓、柯鳳蓀(劭?)、江叔海、王亮疇(寵惠)、範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