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袁芳要高,只不過袁芳這幾年被迫自學,時間也不是白混的。吳穎學的是算學,原本是要幫父母經商持家的。這個十六歲的少女一來就對張家蒙學堂的一切感到了新奇,並很快融入了蒙學堂獨特的教學方式。而算學,也確實只有張春附帶地講講,沒有專門的老師。
吳穎的算學知識雖然說起來是大學生,但是隻有後世初中的水平。
十月,吳穎介紹了兩位同學過來,是一對戀人,男的叫胡登平,漢口一個小官吏的兒子,女的叫蘭慧芳,是個旗人的女子,兩人算是私奔。胡登平學的是方言中的英語,蘭慧芳學的是化學。因為自強學堂的格物和商務是在課程之中比較正規的學業,所以胡登平和蘭慧芳就成了中學堂的格物和化學老師。
這兩個人比較有意思,胡登平家裡對蘭慧芳是認可,並出錢支援兒子誘拐別人家的閨女。蘭慧芳家裡卻極力反對。
兩個人也不是一心搞學問的人,因為兩家都不缺錢,沒有多少經濟壓力,受到新思想的影響,只想過平凡的小日子。標準的浪漫小資生活。
吳穎其實也不是太看得上兩個人,但是因為和蘭慧芳是閨蜜,所以算是幫忙。吳穎的性格和脾氣和張鳳蘭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她很快就接管了芹姨的工作,芹姨也是鬆了一口氣。她沒有什麼文化,人不多的時候還好,這幾百號人,她也心虛。
因為吳穎更加像一個財務管理人員,不太管校務,袁芳雖然想在醫學方面有所研究,但是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反而是已經十三歲的張秀成了衛生院實際的管理者,寧伯每過七天就會來坐診一天,其它時候,都是這十來個孩子再做一些基本的檢查和衛生防疫和消毒工作。其實她們連風寒都不敢輕易下判斷,只是負責給學生們熬製防暑、防傷寒、給孩子們打蛔蟲、防蝨子跳蚤等群防群治的工作。要想開處方治病,那是萬萬不敢的,需要寧伯親自來。
不過她們已經是不錯的護士,熬製中藥,按照寧伯的藥房抓藥材,管理住在衛生院的病人,還是可以的。
因為衛生防疫做的好,張家嶺也沒什麼病人,除了孕婦就是兒童。寧伯的處方都開的極為保守和謹慎。一般出不了什麼大事。但是這已經夠張秀她們心驚膽顫的了。
袁芳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只好把心思全部用在啟蒙教育和校務管理上,醫學只能當愛好了。好在顧明時常來幫她。
張春多了幾個幫手,自然也就輕鬆了下來,恢復了每天鍛鍊。
修煉是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但是鍛鍊卻不一定,需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
金秋,稻穀已經快到收穫的季節。張春帶著麗質風一樣地刮過石壩。
“哥哥,別跑,等等我。”麗質拉著張春的衣角,半點都沒有落下,但是她還是叫著。張春可不會停下,因為他一停下,麗質絕對會得意地超過他。在張春和麗質的背後,一個淡淡的虛影快速地在各種隱蔽物之間流動,從水車上一掠而過的時候,水車的轉動都沒有停頓半分,那是負責保護張春的春丫。
清晨時分,河邊沒有其他人。已經跑完一圈的張春知道春丫跟在後面。這丫頭已經變成了一個影子,如果不是張春叫她出來,她絕對會把自己躲在人們看不見,或者不注意的地方。春丫的這個本事可不是張春教的,她有著自己的師承。
張春不管春丫。而是跑上了金雞嶺,直接竄進了岳母的房子。
金雞嶺上,八戶人家圍成一個圓圈,形成一個防禦體系。外牆很厚,很高。張揚氏是正對著張家堡出口的第一家。房子里正飄著早餐的香氣。這一年,金雞嶺上也填了人口,不過與張春除了春丫算是真正的丫鬟兼保鏢以外,沒有一個真正僕人不同。張揚氏買了四個小丫鬟,兩個小廝。其他的七戶人家,都明明白白是張揚氏的家丁和僕人。
揹著快有一歲的張景林的是一個和張春差不多大的丫鬟小菊。她正在遛彎。晾曬衣服的瘦弱女孩子是丫鬟小梅。和張揚氏在廚房裡喜滋滋地做著小米稀飯的是小蘭。沒有看見小竹,不過聽織布機房裡的咔嚓聲,就知道這丫頭正在織布。不等幾個丫鬟反應過來,張春和麗質就做到了飯桌上。
飯桌上有一碗煮好的鴨蛋,一碗煮好的蠶豆,煮好的豆漿。再加上小米稀飯。這就是專門為張春和麗質弄的早餐了。因為兩個人常來這裡混吃混喝的習慣,張揚氏一家都吃上了早餐。不過不像張家堡那樣統一吃飯,統一出工。而是有先有後。作為老爺的張明義肯定已經帶著兩個小廝下地去了。金雞嶺的男人們也都出去了,他們要在田地裡轉上一圈,做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