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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動在個人私生活上尤其在性行為上,很可能與社會規範或倫理背道而馳。

這是一個極為豐富的物質時代,一個多重面具的網路時代,一個鼓吹民主我行我素的自由時代,一個附庸風雅的情色時代。這個時代,物慾橫流,隨波逐流。這個時代,常被媒介和時尚所誤導,常被人自身的愛戀和情慾所歪曲,變得像一個夢幻,難以辨認。這個時代,個人主義文化席捲全球,自我認同和心理調整變得極為重要。這個時代,女子大大進步,向男子提出了史無前例的挑戰,性感被更新定義,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這部小說,敘述在紐約定居的中國男畫家米山和生物學教授李之白的經歷。他們兩人截然不同的愛戀,駭世驚俗,為常人不可思議。而愛慾無窮無盡的紐約,紅男綠女,觥籌交錯,為米山和李之白提供了改變生命走向的場所。誇張地說,這兩個男人背道而馳的故事是這個時代的縮影之一。

紐約:天堂與地獄之間

我來紐約留學時,正三十而不立。出國前,我是北京師範大學教育學公共基礎課教師。

那一年,我成家立業的宏偉計劃完全泡湯。我在大洋彼岸加州的女朋友,元旦前夕打來電話,說她進入了一種完全不同的世界,沒法和我繼續相愛下去。她實在不願和我結婚讓我以丈夫的陪讀身份去美國煎熬,這我理解。然而,這位教會我如何愛、和我曾銷魂失魄共享美夢的女人如此義無反顧,讓我心裡受挫。我為愛情不堪一擊而傷心不己。接著,剛過元旦,系裡通知我,我破格一級的副教授職稱評定沒批准,因為我只有本科學歷,需要等下一次機會。

愛情和事業的雙重受阻,使我痛苦萬分。我是孤身寡人,父母在文化大革命中先後離世,一個被迫害致死,另一個自殺。我惟一的親人,同父異母的哥哥在文革一開始便和我家劃清了界線,一刀兩斷,從此再也沒了音訊。

我不願意把心裡的痛楚老是向朋友們敘說。在長達近一個月經常騎腳踏車到長安街獨自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裡經受冷酷北風吹打以消減心頭之煩惱後,我別無選擇,發誓東山再起。我明白,如果我消沉下去,毀掉的必定只是我自己。

起初我沒想到留學,因為我的英文底子差,都不如我的一些學生。可是,如果我要在大學裡幹一輩子,我必須至少拿到碩士學位,哪怕所學的東西我早已心中有數,或毫無用處。我對自己所教的教育學科目並沒有什麼可怵的,但是英文是必考科目。

我到理髮店請理髮師給我剃了個光頭,這樣我不會拋頭露面去參加社交娛樂活動,一門心思拼命學英文,準備考本校教育學理論研究生。

沒想到,住在我宿舍對門的專家樓裡從美國到我們學校教西方哲學課的衛爾教授看到我這樣刻苦學英文,知道我為考研究生竟剃了個光頭,真有古人發懸樑、針刺股而發奮讀書的勁頭,大為感動。他鼓勵我來美留學,主動提出幫忙。他認為中國教育學實在沒新東西,主張我到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師範學院攻讀博士。這所學院在全美師範院校中排名第一,即使在全世界也名列前茅。他建議我攻讀心理學。他說,你如果學了美國的教育學理論回到中國可能不管用,而有了心理學博士學位將來既可以當教授,也可以做一名心理醫生。

在他的極力推薦下,我被哥倫比亞大學師範學院心理學系錄取並拿到了全額獎學金。說心裡話,如果像今天這麼多中國人來美留學,我肯定不會被錄取至少拿不到獎學金。我沒考GRE ,托福考了557 分。不過,我在出國前已發表了好幾篇學術文章,並參與編寫了3 本教材。因而,衛爾教授的推薦使得哥倫比亞大學很信服。我永遠不會忘記1988年8 月16日

有點心猿意馬了

米山說出來的故事果然很精彩,並且有些情節著實讓我大吃一驚。我把他那幾個晚上跟我講的以及我前後所知道的,整理在一起,成為以下兩章的敘述。

米山本來是不宜結婚的。他酷愛旅遊,而且在一個地方住久了就厭煩了又折騰搬到另一個地方去。動盪對於夫妻和家庭是致命傷。出國前,他每次採風,一去就是一年半載的。他的天性和夢想,容易導致他不能對家盡職。這種不負責任的人生,是米山不願意看到的。特別是他出國前有過一次離婚經歷。所以,曾經有一度米山堅持節省感情開支原則,不與女人有太深的感情投入。他只想與她們交朋友,不想與她們談戀愛。

剛到紐約,米山住在京典那裡。京典非常有藝術修養,為人相當好。米山很喜歡他,加上京典的中文還可以,米山能和他互相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