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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是幾部片子重複地輪流放下去,觀眾一旦買了票,可看到自己不想看為止。當燈光比較亮、正換片子的時候,有幾個姑娘進了電影院。有一個混血姑娘朝米山走來,壓低嗓門彬彬有禮地問他:“先生,你好。你要接受服務嗎?我可帶你去一個單間,會讓你很舒暢。我會給你跳舞。如果你想進一步,可再商量。”

米山明白她說的再進一步是什麼意思。他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褲袋裡的錢包,突然想起身上只有30美元,稍有點尷尬地跟她交頭結耳:“我可沒多少錢呀。”

“我不會收你很多錢的。”

“不瞞你說,我只有30元。”

“沒關係。享受是首要的。”

眼前這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妓女。米山猜不出她是哪個種族後裔,幾分印度人的長相,幾分南美人的長相。她穿著一件低胸無領紅黑相配的太陽裙,整個肩膀和乳房上方都裸露著,非常迷人。裙子把她的胸脯裹得緊緊的,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乳房很飽滿。她說話溫柔,得體禮貌,像是從一個有教養的家庭里長大的姑娘。

米山盯著她,心裡暗暗說“很漂亮!”。他感到不可思議,這麼一個麗質佳人何需來這裡靠提供性服務為生。他跟著這姑娘,進了隔壁的房屋。紅色的燈光很暗,裡面用布攔成一間間小客房,像是旅館。米山從布縫裡隱隱約約地看到旁邊有一位幾乎全裸只穿一條細繩子似的短褲的姑娘正在給一個客人跳舞,那個客人坐在沙發上,離姑娘很近。米山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我叫羅莎。我會讓你有一段愉快的時光。”姑娘拉著米山的手,也請米山坐在一張沙發上,然後把布簾拉起來。

坐在這樣一個用布圍成的小天地裡,米山聽到旁邊幾個同樣的小天地裡以及電影院傳來的刺激的聲音。就像看到京典和格雷做愛的場面,他的心再次砰砰地跳。他想起了大陸作家王朔說的“玩的就是心跳”那句話,感到自己很墮落,居然這樣來釋放自己的性慾。可是,他的慾望和好奇心戰勝了一切。羅莎把裙子脫了,原來她沒戴乳罩。只剩下誘人的三角褲。她的乳房高聳著,像是在召喚米山。她的身材很好,豐碩的上身、苗條的腰和修長的腿渾然一體,恰到好處。她微笑著,開始翩翩起舞。她誘惑的舞姿以及柔和擺動的手臂,對米山來說,是一個從未經歷過的世界,既遙遠又很近。他記得剛來紐約時曾在街上碰到過一個妓女,她問米山,你喜歡女士嗎?“喜歡,她們給了這個世界光亮。”那個妓女聽米山的回答後,馬上要帶米山走,米山拒絕了。那個妓女很粗俗,穿著極短的上衣,露出肚皮白白肥肥,還有白色的體毛長在那粗劣的面板上,毛孔都看得見,活像在水裡泡了很久的豬肉。以後每當米山聽到“妓女”兩個字就會噁心。

此刻,面對著羅莎,米山覺得她和那個妓女完全不一樣。羅莎很高雅,只是舉止有性的挑逗。她的上身好幾次碰著米山,讓他想起小時候女理髮員貼身給他理髮的那種感覺。米山聞到了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香氣,溫馨瀰漫。

羅莎很快跳完了舞,米山都沒意識到。他傻掉了。

“你肯定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一個上身裸的姑娘跳舞吧?”

米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點點頭。“是的。”

你很開心嗎?羅莎站在米山的面前,輕輕地撫摸他的頭和滿臉鬍鬚。米山激動,不知所措,他想去觸控羅莎。羅莎搖了搖頭告訴他,這一行的規矩是隻能她碰他,而他不能碰她,否則他必須付很多錢。

或許為了減輕罪惡感,米山把看到京典和格雷做愛場面的感受告訴了她,“可惜我身上錢不夠,否則我想看看你們女人之間做愛是什麼樣的。”

“你應該去找個男人試試。或許比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更有意思。”

“我從來沒想過。”

“性愛是很美很快樂的事。問題是人的內心很骯髒,可使性愛變成性恨和性惡,把它弄得很髒。性可以是源泉,你因為性慾本身而到這裡來。性可以是從屬的,你愛一個人是因為這個人而不是他或她的性,但因為愛而使人會接觸到性。人為什麼要因為對方的性別來決定自身愛的取捨呢?真正的愛無性別。我們恐懼或噁心,多半是因為我們的心理素質,是因為社會有形無形地塑造了我們。比方說,男人為什麼彼此不能在大眾面前有親密的身體語言,而女人彼此則可以?。”羅莎一邊談論,一邊做著親吻的表情和擁抱的手勢。她意識到米山是個外國人,故意把英語說得很慢,好些詞語重複了幾遍。

米山聽懂了羅莎所說的意思。他真沒想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