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女,若隱若現。所有的人物的臉部和身體以及表情,在他的這些畫中都有某種程度的誇張,但又不過分,讓觀眾能夠欣賞到和領會到畫面背後的人生哲學。
這兩張畫被以高價買去,具體多少,我沒問。我已隨鄉入俗,從不問別人的經濟收入。不過根據報道,他十來張畫中最高價的一張是25萬美元,最低2 萬美元。那張賣了25萬美元的是那兩張畫之一。這些畫在全部售出之前,在華盛頓、東京、巴黎和馬德里等世界各地展出,歷時6 個多月,引起了很大轟動。後來,一個義大利著名服裝設計師用50萬美元的高價把那幅25萬美元的畫轉買了下來。
在米山給我看的評論文章裡,我讀到西方一流美術評價家大衛·菲勒對米山那些畫的讚歎。“米山的抽象和寫實的完美結合,把我們認為已瞭解的肉體形象加以變形,迫使我們不得不用一種新的方式來認識人類。米山的油畫,向人們揭示:性愛本身不是淫穢。相反,它們具有巨大的震撼力。”
安瑪隨同米山前往巴黎參加畫展開幕式,碰到了一箇中國留學生江雅文。雅文是杭州姑娘,從魯迅美術學院畢業,在巴黎進修西方美術史。那場開幕式是在晚上,設便宴招待。法國文化部有個高官也來觀賞。雅文被請去給高官做美術翻譯,很引人注目。便宴時,雅文、安瑪和米山都坐在同一張餐桌上。一場便宴吃下來,安瑪和米山都非常喜歡雅文。
雅文對西方美術的瞭解和高見,正是米山所缺乏的。她談到在紐約定居的法國畫家杜尚把藝術變成人生的事,一下子抓住了米山的心:“在藝術史上,沒有哪個人像杜尚那樣把生命的思考變成藝術唯一的主題。他抵達了把藝術和人生打成一片的境界。從他開始,藝術不再是畫畫的技巧,而是活得很有創意很瀟灑的生存狀態。我正在翻譯一本關於杜尚的書。”米山聽了很興奮:“你能不能把已譯出來一些章節讓我讀讀?我已等不及了。”他向雅文談了自己創作這些油畫的一些感受,“我的這些畫不少都用藍色作基本色調,象徵著人生神秘帶來的困惑。這種藍色基調,也給畫面帶來一種憂鬱色彩,深沉,性感而不淫穢。性愛的困惑,說穿了是生命本質的困惑。”
雅文說:“杜尚很相信性愛,認為性愛是一種真正具有世界性的事,是每個人都理解的事。在他看來,性愛是一種主義,即把一向隱藏的東西帶到光天化日之下的方式,而且這些東西並不一定是色情的,把它們暴露出來,放在每個人的支配之下。杜尚說,如果藝術沒有生物來源,就只是一種趣味。”
安瑪中學時在巴黎住過一年。她談了自己對巴黎和紐約的不同,“紐約是瘋人院,而巴黎卻沒有那樣瘋狂。”
雅文笑了起來:“你說的這話,正是杜尚說過的。”
“是嗎?看來我可做杜尚的弟子。巴黎的性愛是優雅的,給人美感,而紐約的性愛則顯得粗俗。我認為,米山這批畫很受歡迎,正是表現了性愛的美麗而不是淫穢。”安瑪流利的中文以及高雅的幽默談吐,正如米山的豪爽才氣,深深地吸引了雅文。
接下來的幾天,雅文陪米山夫婦觀看歌舞劇《巴黎聖母院》,遊覽塞納河。米山以前到巴黎時去過幾個有名的博物館,加上和畫商有業務談判,因而雅文和安瑪兩人單獨去了畢加索博物館、盧浮宮、歐賽美術館和凡賽宮等名勝,逛商店。
最後一天晚上,雅文到米山夫婦住的旅館。聊過了頭,已是半夜1點多,地鐵已停止了。巴黎這幾年社會治安不好,搶劫和偷竊常發生,一箇中國女子這麼晚了獨自回去,不安全。雅文只好留下來。
雅文沒有帶睡衣和換洗的衣服,就穿安瑪的。倆人在衛生間老半天不出來。米山睡前要小便,只好在外面叫:“你們好了嗎?”,便扭動門鎖,好提醒她們,誰知門沒鎖,開了。他趕緊道歉:“對不起!”
雅文和安瑪抱在一起對著鏡子看,一副甜美的樣子。她倆一看到米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安瑪開玩笑:“允許我們女人有點自己的隱私。我們在同性戀。雅文真是才貌雙全!你看,她有多美呀!身段苗條,面板多光滑細膩。”
雅文嫵媚地一笑:“你不是也很美嗎?豐滿,性感,身高可當模特兒。”倆人走出衛生間。
三人一想到明日就要分離,難捨難分。米山還好些,男人總歸沒有女人那麼多情。可安瑪和雅文很難受。安瑪握住雅文的手:“你要是能跟我們到美國去,就好了!我好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你和米山。我會來美國看你們的。”雅文說得非常肯定。
那天晚上,米山睡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