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伍看出我鬱悶,輕笑兩聲:“早跟你說這曼曼不是省油的夏利,甩不掉了吧?沒事,茲要你絕了情了,天下還有分不了手的情人?”
伍爺這話算說我心窩去了,我也這麼想的,愛咋咋地!我就不認她是我女朋友了,她還能告我去?
遠處,周伍的洋媳婦草也從茶餐廳出來了,高挑身材跟模特似的,邊走邊遠遠的操著一口特比標準的怪異洋腔國語跟我打招呼:“啊!豹!膩耗!”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不能只讓草非禮,也得非禮回去,於是乎也模仿著她的洋腔擺手喊:“啊!操!膩耗!”
周伍狠瞪我一眼,我撇嘴,怪誰啊?他這洋媳婦放著好好的原名拉瑞斯不叫,非得入鄉隨俗起箇中國名,選了半天給自己起個白葉草,據說和愛爾蘭國花有關聯。但這名字我們叫著都彆扭,親近點叫草吧,總感覺是罵人,圖省事叫前兩個字吧,總感覺是吃火鍋要了份牛下水,你說叫全名吧,怎麼叫都像是喊中藥呢。
草走近和我熱烈擁抱一下,我想多抱會兒已經被周伍一個小擒拿手把草拽到自己懷裡,繼而擺手打岔:“哎,這都遇見了,晚上聚一下吧。”
我點頭。
“你通知吧,都叫上,我還是原來那手機號,聯絡好了給我打電話。”
我點頭,與周伍互相抱拳告別,有道是青山綠水總有相逢日,後會有期待到有緣時——晚上酒桌見!
揮別周伍和白葉草,我動身折返回社裡。
作者:一隻賴寶 回覆時間:2008…03…29 13:51:38。0 做記號
我們這些狐朋狗友一干人等,時有聚會。沒有聚會也不會有我們這些狐朋狗友一干人等。
一開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朋友圈,付裕屬於我朋友圈的,周伍屬於牛革社交圈的,骨頭屬於唐墩類聚圈的,但圈圈相連,總有交集的時候,於是圈子開始混亂,朋友的朋友也成了朋友。
我們幾個就是這麼認識的。沒有刻意介紹寒暄,沒有正式見面握手,等到大家一起熟絡了,坐在一起談起最初怎麼相識的,全都冥思,卻始終沒有個確切的所以然。
很多記憶因為沒有價值,是會被自我遮蔽的。
朋友大都如此,很少有人記得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只不過是朋友圈套朋友圈,朋友圈串朋友圈,想不認識都難。
周伍總說:“咱們這社會,一圈套一圈的,絕對是主辦奧運會的最佳選擇。”
在回社裡的地鐵上接到付裕電話,說大器兩天以後回來,問我去不去機場接,我當然去,不能第一時間目睹這隻海龜進化成什麼樣子,絕對是一大遺憾。
回巢之前,去雜誌社附近某家音像店尋了一張《花樣年華》,揣好直撲雜誌社,叩了主編室的門,得到應允後調整了一個阿諛的笑容推門進入。
天真姐姐坐在辦公桌後面煞有介事的忙碌著,奶奶的給誰看呢啊?誰不知道我們這破雜誌社一天能有幾個事兒算事兒?
我心裡不屑著,臉上謙卑著,走過去把碟子放在辦公桌上:“主編,給您。”
天真姐姐抬眼掃我,手上動作沒有停止,寫寫畫畫的在表明她的日理萬機:“去這麼久?”
“主編,附近的店裡沒有,這也不是新片了,我找了好多地方才買到。”我流暢的胡扯,同時略顯浮誇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天真姐姐點頭,看了一眼碟子:“好,多少錢?”
“看您,什麼錢不錢的,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我擺手,後退,盯著她的手。
果不其然,天真姐姐壓根沒有掏錢的意思,看也不看我,繼續死忙,嘴上送客:“哦,那謝了。你去吧。”
我點頭轉身離開,臉上笑得桃花盛開,心裡恨得電閃雷鳴。
作者:一隻賴寶 回覆時間:2008…03…30 10:00:32。0 做記號
耗到下班回家時,唐墩還沒回來,把中午在茶餐廳打包的飯菜放進冰箱,藏好,省的唐墩半夜餓了起來全偷吃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懶在沙發上抽了顆煙,開始打電話挨個通知,老二、骨頭、付裕等人都通牒了一遍,讓眾人兵分好幾路即刻向大望路進發,袁二爺告之有朋自遠方來,無法獨行,申請帶人。老規矩,重女輕男,即帶男的無法生硬拒絕,帶女的表示熱烈歡迎,老二稱人帶到再議。
打到唐墩手機時響兩聲這廝給掛了,接著門外有鑰匙擰動的聲音,門漸開人未到聲先至:“催命啊你!離開我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