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平。”
他一說出自己的名字,我便恍然大悟,副市長王楚平,經常在本地的新聞見到。女的卻是電視臺漂亮的女主播,有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叫李軍。
臉寵上由於運動而顯得粉紅,鼻尖上冒出一層細細亮亮的汗,袖子也捲到了肋上,露出藕似的一截胳膊。“你來你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李軍把手中的杆子遞給了我,沒有尊稱,透出了他們不同一般的親密關係。張燕極鞭麻利地重新擺出了一局,為示尊敬,我請王楚平先開球,他打得不好,把中間的紅球給炸開了。
輪到我上場,我很專業地在杆頭抹上蠟,眼睛卻瞟向一邊,正好跟李軍的眼光碰撞到了一塊,她著實美得驚人,象一輪驟從海里跳出的太陽,周身一道道的光芒都是扎得人眼睛發疼的。我彎腰翹臀憋住呼吸,把球擊得又快又穩,第一杆就拿下近五十的度數。下來的時候,李軍興高采烈地將手中的杯子遞給我,並充滿讚賞地說:“你打得真好。”
這時,我發覺一旁的張燕正用她的鞋尖蹭著我的褲管,這微小的動作還是讓李軍發現了,她也意味深長地朝我頜首點頭。
我故意地露出幾道不明顯的破綻,這樣王楚平很快地把度數追了上來,他也來了興致,每當打出漂亮的一杆時,總要回過頭來對著旁邊那兩個漂亮的女人,在她們手舞足蹈的慶祝中,又意氣風發地上場。我坐到場邊的椅子上,拿過剛才喝過的那杯水,卻發現那晶亮的玻璃杯沿上有一抹淡淡的口紅,敢情我剛才是用了李軍的杯子。這下真的讓我尷尬了起來,那個玻璃杯子拿在手上,喝了又不是,放下也不是,就像燙手的山芋。
她卻眨著眼對我微笑了,即然她早就洞察一切,我也不用裝腔作勢,我深喝了一口杯中的水,並很響很重的咂著嘴巴。我相信這一切都逃不過張燕犀利的眼睛,但她卻像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著這我們倆眉眼間你來我往熱乎乎的傳情。
幾局球下來,我總是輸多贏少,把王楚平哄得心花怒放,抬腕一看錶,已過了晚飯的時間。他笑著問張燕:“你看,遇到對手我就忘乎所以了,也不覺得肚餓。”
“現在還有飯吃嗎?我請客。”
“有的,早就準備著,只要一個電話。”
張燕馬上回答說,“那好,吃飯。”
他很乾脆地說。一行從樓上下來,到了三樓的包廂中。張燕開了門在裡面把王楚平迎進去,我在門外錯開身子讓著李軍,她微笑著斜瞥了我一眼,把一個粉團簇錦般柔軟的身子靠進了我的懷中,我不大明顯地猶豫了一下,然後在她的耳根處留下溼而溫熱的一吻。幾乎在我們同時閃開身的一剎那,張燕伸出了腦袋,她的表情一鈔鍾間迅速地調整了過來,落落大方地察看著四處的佈置。
天氣越來越涼快,城市的天空變得透明和乾燥了,南方的深秋是潔淨而明朗的,讓人的心裡滲進了一層淡淡的酥麻的感覺。自從那次和陳麗霞在快餐店中吃過晚飯後,就再也沒什麼聯絡了。在一個沒有徵兆的下午,酒吧裡依然空曠靜寂,既沒有發生爭吵也沒有打碎盤碗杯子,服務生跑地來對我說:“門口有一客人找你。”
我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終於來了。閉上眼睛我第一次感受到頭腦裡清晰而又詭異的感覺,我跑出門外,的確是她,在職光下細眯著眼,微笑著。黑色的毛衣更襯托出她面板的白皙,那種白色在陽光下有蜜汁的芬芳,使人有做夢般的感覺。
“你怎會到這裡找我?”
我冽開嘴愉快地說,“我只能到這裡找啊,你又沒給我電話號碼。”
她平靜地說,卻沒有一絲的抱怨。老趙隱匿在在梧桐樹粗大的軀幹後面窺探著,兩年來他一直忠於責守,只是腦袋上的頭髮更加稀少。“我不想經過張燕找你。”
她說,臉上掠過一絲揣摩的神情,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我點點頭,表現得從容不迫的樣子。心裡卻升起了一股狂熱,老實地說,這一段時間裡,我好幾次忍住想找她的衝動,這時我的心裡突突地跳,一陣期盼已久的潛流湧動,臉竟有些發燙。
“就讓我在這站著。”
她問道,“進去吧?”
我的口氣更像是在探問。“那好吧,聽說你們的大廚菜做得不錯,先在你們這吃飯。”
說著她先向裡面走去,“一頓飯,我還是請你得起。”
我順口一說,又覺得自己格調不高,凡事都跟錢連在一起。
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三樓的餐廳靜悄悄的,服務生懶散地打著磕睡,我